之間選擇,在狄銀與他張邁之間選擇,在與他結合還是與他對抗之間選擇。”
曹議金哼了一聲,道:“如果我們選擇和他對抗呢?”
“那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向我們舉起橫刀吧。”慕容歸盈道:“我不覺得在他心中有準備與我們調和的想法,而且我覺得他根本就不願意等!”
等待……那是老人才有的耐力,而不是年輕的霸者願意做的事情。
“這就是年輕人的不足了。”曹議金哈哈大笑:“如果我們真的決定要扼殺他,歸盈,你認為他擋得住嶺西回紇、北庭回紇、甘州回紇再加上我們的聯手一擊?哼,我雖然不願意出現那樣的局面,可要是真有那麼一天,那麼張邁他到目前為止所建立起來的基業都將在轉身間倒塌、滅亡!”說到這裡,冷然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他不懂得忍耐的力量,他為什麼不忍到我死了呢?他畢竟太粗狂了,他不懂得,只顧眼前會失去未來,會失去大局,要不然他就不會幹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了。只是可惜,就是沒人點醒他這一點!”
這個想法曹議金一直以來都沒有說出來,今天是第一次出口。也是這個想法,讓曹議金覺得張邁應該尊重自己,因為從這個想法延伸開去的一個含義就是:安西軍的存亡其實掌握在歸義軍的手中!曹議金也認為,正是安西軍的這種危局逼迫得張邁來向自己靠攏,逼迫得張邁來沙州就自己。因為當前的外交局面張邁是四面樹敵,而歸義軍則有更加從容的轉圜餘地。
可張邁卻實在太不懂事了,這個年輕霸者這幾天的所作所為,讓曹議金彷彿看到一個不知規矩為何物的少年胡亂點火闖禍,偏偏這火還燒到了自己身上!這已經觸及到了曹議金的底線!
但就在曹議金準備表態的時候,慕容歸盈卻忽然道:“令公,我卻有個不同的想法。”
“哦?”曹議金道:“說來聽聽。”
慕容歸盈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許久才道:“令公剛才的說話,那當然是沒錯的,只是我忽然又想,萬一我們真的與三家回紇聯手共同對付張邁,而竟然又被他扛了過去,那西北將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局面。”
曹議金一聽臉色大變!
歸義軍與三家回紇聯手扼殺張邁而張邁竟然還不死……這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真的讓他扛過去了,那……群狼的圍攻確實可能會將一頭幼獅撲殺於尚未長成之際。
但如果幼獅熬過了狼群的圍攻呢?
吞噬了群狼屍體的幼獅,將會成長為什麼樣子!
那接下來的局面就是曹議金也無法想象的了。
寧遠城。
陽春季節,這座城市已經恢復了它被瓦爾丹騙奪之前的繁華,甚至可以說猶有過之。
寧遠地區的農作物,只夠維繫本地人口的食用,若再加上商業的消耗,那就有些不足了,還好,寧遠地區畜牧業也頗為發達,肉類的產出量可以提供接近四成人口的食物,兩者加在一起,大概就能滿足泛寧遠地區軍、農、工、商的需求了。
不過剛好滿足是不夠的,稍微瞭解糧食安全含義的人都知道,任何一個地區都必須做到有存糧以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災荒與兵禍。所以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寧遠就需要從疏勒地區轉口進來部分糧食用於儲存。
糧食方面還是有些緊張,但商業方面卻空前發達了起來,西方與薩曼的關係已經打通,無數的商人正不顧一切地湧過來,連奈斯爾二世也有些驚詫關稅增長之速!而且隨著東方戰事的進展,這個數目還在不斷攀升,安西軍每向前推進一州、一鎮,寧遠的商貿總額就有可能上升一成,這就意味著不知有多少人將因此而發家,意味著這座城市會出現不知多少新的富人、新的小康。
商業繁榮而糧食不足,這自然而然就讓寧遠的糧價相對高了起來,而這又讓一些人看到了商機。對寧遠內部潛在農田的開發已經不需要寧遠農曹來推動了,利潤已經吸引了許多商人在這方面花心思。除了內部開發之外,又有人將目光投向河中乃至印度那裡有著大量的餘糧,只是因為交通問題和政治問題暫時沒法過來,但由於寧遠的糧價相對較高,只要有利潤,幾乎沒什麼事情能夠難得到商人在金錢面前,一切問題的解決都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劉岸甚至發現:竟然有商人將目光盯向八剌沙袞碎葉河下游的那片土地其實也很適宜作為灌溉農耕的,在那裡,大唐守軍曾經開發出了一片只比龜茲為少的軍屯農田。只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落入了外族手中。
“唉,只有建設是不行的啊。”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