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中原回來的張毅道:“我也聽說了,那是好事啊。元帥既然肯鬆口,便省的我們去向元帥求情了。我才回來不到七天,沙州那邊來的親戚就將我們的門檻都踏爛了幾根。我正擔心著呢,沙州二十多萬人,只點幾千戶,也不知鄭渭要怎麼選,他若定下個擇選的標準來,那我們還可以從中幫親朋好友們暗中操作操作,但我最怕他來一招抽籤點丁,那就沒辦法了。現在倒好,有曹元忠去出頭,咱們樂得省心。”
張毅很愜意地歪在交椅上,顯得甚是雍容,他在洛陽得到李從珂的接見,中原皇帝對他也十分客氣,而且在席位上與洛陽的宰相們分庭抗禮,帶著這份尊榮回來,他心中自然充滿了歡愉與自得。
張中謀卻道:“父親,我看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怎麼?”
張中謀道:“父親你想想,元帥這一番是想不想要我沙民外遷的?”
張毅道:“自然是想的,他還在甘州的時候,就有這想法了,咱們都知道。”
“既然如此,”張中謀道:“如果事情不成,你認為他會高興麼?以他的性子,你認為他會就此罷休麼?父親你想想元帥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對人對事,都是先禮後兵的。我怕我們的那些親朋好友,這一杯敬酒不吃,接下來只怕就有份吃上罰酒了!他們吃了罰酒,我們又豈能置身事外?”
張毅聽得悚然動容,將先前的那份鬆懈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