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這一變故,慕寒食要想徹底躲過狂尊的感知,也極為困難,可是偏偏就這麼巧,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慕寒食早就感應到了內丹的氣息,同為詭門出身,他當然知道這顆內丹是最好的藏身之所。不過他很有耐心,一直等到狂尊離去,才趁著高庸涵分神之際,猛地鑽到審香妍身下,雖然還是被狂尊發現,可是已經無法提醒高庸涵了。內丹中的氣息,完全將慕寒食的魂魄掩蓋下去,加上高庸涵對這顆內丹並不在意,就此埋下了一個極大的禍患。
能躲在內丹之中,對慕寒食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他本來只是憑著一股怨念,想要從審香妍身上討還一點“公道”,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機會還魂,比之自己當初苦苦尋找那個飄渺的息壤,結果卻變成了石頭怪物,顯然要好出太多。因此愈發地小心謹慎,不敢顯露出任何異常之處,至少在沒有恢復實力、沒有把握之前,慕寒食是打定主意躲在內丹裡面了。
高庸涵沿著通道往上,並沒遇到開始時的那個較為寬闊的山洞,也不怎麼吃驚,倒是石壁上的黏液彷彿都已乾涸。走了大約十多里,始終都沒回到地面,而且通道也變得起伏不定,與下來時的坡度大為不同。高庸涵知道,這是由於息壤的緣故,地底在不停地遊移,只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當即轉頭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厲先生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厲先生畢恭畢敬,躬身答道:“啟稟大法師,屬下不知,不過可以問一下蟲須。”
“嗯,你把他叫過來!”
“是!”厲先生答應著,回頭叫了幾聲,後面的蟲人跟著他的叫聲,一聲一聲傳了出去。
由於蟲須留在最後面壓陣,加上蟲人體型頗為龐大,而通道又時寬時窄,所以數千人的隊伍足足綿延了綿延十數里。蟲須此時仍在洞穴內的石臺之上,聽到高庸涵的召喚,一路擠了過來,足足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趕了上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朝高庸涵施禮道:“大法師,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些蟲人大多都沒了靈胎,行事粗俗無禮,即使是蟲須也絲毫不懂什麼規矩,所以言語間頗為無狀。不過高庸涵從不在乎俗禮,自然毫不介意,反而覺得這些蟲人樸實無華,自然也就直言相問。
“這裡麼——”蟲須看了看,遲疑道:“好像是龍門鎮的東北方向,要是沒說錯的話,應該離採石場不遠。”
“那麼從這裡上去會不會遇到源石族人?”高庸涵此刻最擔心的,就是這麼多的蟲人一旦被源石族人發現,必然會引發極其嚴重的後果,如此一來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所以不得不問清楚。
採石場的範圍極大,方圓有數百里,這裡本是連綿的山脈,幾百年下來也被挖的差不多了。蟲須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仔細想了想才緩緩答道:“依我看,多半會遇到那些石頭人。”
這麼一來就得慎重了,可是總不能老呆在地底下,高庸涵繼續問道:“那麼,這附近哪裡有棲身之所?”
蟲須對於這個倒是十分清楚,當即拍著胸脯說:“再往前走個兩三里,有一個岔路,一拐進去有一處廢棄的礦坑,裝個幾千人不在話下。”
“好!”高庸涵一把將蟲須拖了過來:“你在前面帶路,另外叫大家跟緊一點。”
一行人費了半天的功夫,全部進了那個礦坑,這時才總算鬆了口氣。等到都安頓好以後,高庸涵默默盤算了一下,與另一處的那些蟲人所約的十天之期,已經過去了六天左右,心中未免有些焦急。但是形勢所迫,卻也只能先等一等了,不過還有三四天的時間,只要能離開這裡,總歸是會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既然如此,想也無用,惟有先暫時放到一邊。此時正好借這個機會,可以問一問那個厲先生是何來歷。
“厲先生,這西嶺戈壁的蟲人全是隸屬於紅絲蟄蟲部族,而你是銀牙厲虫部族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法師,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稱什麼‘先生”,你直接叫我厲穹就是了。我的確不是本地人,而是來自苦水荒漠的銀牙洞。”厲穹對於千鍾閣大法師當然不會有任何的隱瞞,當即說出了一段秘辛。
原來,當年玄元道尊將七蟲族全部遷到焚天坑,一些銀牙厲蟲之人在厲絕的帶領下,趁著焚天坑禁制初設尚不穩定之機,強行打通一條出路逃了出去。厲絕帶著族人東躲西藏,輾轉逃到了赤炎洲的苦水荒漠,最終定居在一處毒瘴瀰漫、人跡罕至的沼澤之中,並將棲身的地穴命名為銀牙洞。在銀牙洞深處,厲絕意外地發現了霧零花的蹤跡,雖然只有少的可憐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