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奇毒無比的毒藥,中者無一免死,不過對於完整的肌膚卻是沒有用的。”“此物還有一奇特之處,中毒者死時都似心病發作,死前和死後七天停靈守靈期間無論用何方法都不會查出中毒狀況。”秦海青補充道,“不過七天下葬後,毒素滲透全身,屍體會以驚人的速度腐爛,若是此時開棺,屍體遇見新鮮空氣,便如冰雪化露般,半天之內化為汙水。”李浦一驚:“如此說來,此時那棺內……”“已無一物了。”秦海青肯定地回答。李浦狐疑地問:“你又如何肯定是‘冰露’而不是別的毒物?”秦海青聽了此話,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若不信,我們吃完飯再去把墳刨開看看如何?”李浦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緊逼著問道:“你那時不住地驗看七齡童臉頰,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疑點吧?”聽李浦如此問,秦海青倒是楞了楞,隨即面有讚賞之色:“你注意到了嗎?那麼倒是個有心人。”她指了指自己左頰顴骨處,“七齡童這裡有一處很細小的傷痕,似乎開始時只是表皮的劃傷,傷口接觸空氣後,漸漸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黃色,周圍的肌膚則變紅,有迅速腐化的跡象。”李浦問:“你可是因此判斷毒物是‘冰毒’的?”“正是。”秦海青回答,“很典型的反應。”“為何江湖上沒有聽說會有此種反應?”“呵呵,江湖人注意的是毒物對活人的效果,而公門中人注意的是對死人的結果。”
說話間,小二已將酒菜擺上桌來,雖是香味可人,李浦卻無甚味口,正欲與秦海青多聊幾句,卻發現秦海青不知何時已閉了嘴,凝神靜氣地注視著窗外樓下的街道。李浦心中一動,正想順著秦海青的視線看去,秦海青已查覺他的用意,將目光收了回來,站起來從懷中掏出幾錢碎銀放到桌上,笑道:“我突然想起件事要辦,你且慢些吃,在這裡等我片刻。”李浦還欲回話,秦海青已如大鳥般從視窗直飛了出去。樓上酒客一陣騷動,幾乎與此同時,街上一人亦身形一閃,不待眾人回過味來,兩人已沒了影蹤。李浦冷笑一聲,給自己斟上一杯女兒紅,慢慢品味。雖說是須臾之間的事,李浦已看清秦海青追蹤一年青男子而去,從二人身形來看,那男子似也非泛泛之輩。“哼,這丫頭果然不是專為破案而來。”李浦心想。不過看也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何苦摻和進他們的事,反正有人出錢,不如好好坐在酒樓上休息一下,順便填飽肚皮。
六
秦海青腳下加緊,幾個起落躍入小巷中,趕在那青衣男子之前,還未落地,在空中一個轉身向男子一掌拍去。那男子略收腳步,提掌接去,“膨!”的一聲輕響,男子向前的衝勢被硬生生截住,而秦海青被震開,借勢向後連翻兩翻,落於男子面前丈餘外之處。“好功夫!”那男子讚道,“只可惜為公門中人。”秦海青拱手道:“想必是席方南席公子,在下刑部捕頭秦海青,敬請公子將玉版姑娘奉還。”席方南拱手回禮:“我聽玉版提過秦姑娘大名,你雖掛職刑部,事實上卻是皇上御用的手下,我可說得對?”秦海青點點頭:“皇上有口諭,請公子將玉版交於我帶回。”席方南問道:“我若不交你欲取我頭顱嗎?”
秦海青正色道:“在下久聞席公子武藝精深,若動手恐會兩敗俱傷。在下素來只辦刑案,不管政事,還望席公子從長遠考慮,將玉版交回。”席方南淡淡一笑:“自古只聽說有不怕刑案的強盜,未聽說有不涉政事的捕頭,更何況秦大捕頭乃皇上身邊的人。”他緩緩拔劍出鞘,“我既攜玉版逃出京城,就有拒捕之心,你還是拔劍吧。”秦海青皺皺眉頭,拔劍道:“果然你沒有商量的餘地,不過刀劍無眼,望手下留情。”
“承讓!”席方南怒叱一聲,劍如飛虹直刺秦海青面門。秦海青只覺眼前白光一閃,心中一驚,手一抖,青鋒劍飛起,格住來劍,劍身順勢下走,迅速向席方南脅間插去。席方南未料秦海青會如此迅速的回招,心下也是一驚,腳尖一旋,嘀溜溜已轉到秦海青身後,左手向秦海青背心拍去。秦海青收劍回身已是不及,聽得背後掌風甚緊,背心如有大錘砸來,急向前跨出一步,側身提掌迎去。只聽一聲巨響,二人均被震開八九步,立足不穩,幾乎跌倒。席方南一口鮮血吐出,搖晃兩下,手扶牆壁,驚詫地望著秦海青。秦海青只覺左臂一陣麻木,一時之間竟似沒有感覺了。高手全力拆招,勝負只在須臾之間,二人對掌之下,竟是半點便宜也未讓對方和自己佔到。
席方南右腳退後一步,膝蓋微曲,右手劍尖指地,那劍身在撒入巷內的陽光照射下,一道紫氣緩緩繞劍身向劍尖垂去。秦海青見他擺出如此姿勢,心中一凜,知此乃“天虹十八劍”的起勢,看今天的陣勢,席方南是要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