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帝那毫不猶豫的一劍,可看出這人的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的利益絕不會在意他人。
“這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郎三似深有感觸地道。
峽谷口,一排彎曲的長竹,呈長弓之狀,長竹曲成圓弧的弧尖,是一根削得極尖的碎竹,長達五尺,竹尾在彎曲的長竹尾一根繃得極緊的繩子之上——赫然是一支特大的勁箭。
長竹三十根,但卻是由一人所牽,這並非人力所拉,而是由一根根繩索所控制,但,在這繩索集中之處,靜立著一人。
肅殺的秋風之中,那人戴著一頂竹笠,黑色的長風衣之領已經悄然翻起。
無法看見他的臉,卻知道他的身材極為修長,而且那股濃烈的殺氣似在打著旋兒的枯枝敗葉之上愈釀愈濃,愈演愈烈。
刑月乍見此人,頓覺秋意更濃。在他身後那群九黎勇士仍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之時,那靜立於長竹邊的人已經出劍了。
九黎族的勇士和刑月都只是剛才拐過一個彎,他們奔行的速度實在太快,已至於差點忽視了峽谷口的一切,包括那一排長竹和那神秘得看不見臉的人,遺憾的是,當他們發現這個人的存在時,這人已經出劍了。
出劍,好快!九黎族中所有的人都為這絕快的一劍而心驚,還有那神秘人的速度。
劍,只是斬在那一串繫住長竹的繩子之上,這似乎有些突兀,但刑月卻狂吼一聲:“快閃開!”說話間,他已帶著懷中的聖女鳳妮倒地一滾。
繩斷,那一排碎竹貫空而過,其速度竟比強弓所發的勁箭更快。
曲著的長竹猛然繃直,那些繩子便成了弦將碎竹射出。
“嗖,呼……”異響之中,慘嚎不斷,那些見機得快的人也學刑月躺地而躲,而見機得慢的人卻成了活靶子,所幸的是,這些削尖的碎竹並沒有太好的準頭,只是一氣亂射,不過,由於其形極巨,殺傷面廣。
林中傷者也近二十,但只有三個倒黴鬼被射死。
一陣混亂過後,再抬頭,峽谷口卻空空如也,只有一根根倒下去的長竹和一截截繩子,沒有規律地躺著,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人們,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那躺在血泊中呻吟的人以一種不可言喻的方式告訴人們,這絕不是一場夢。
刑月迅速躍起,放下聖女鳳妮,如發了瘋似地趕到那一堆倒地的長竹邊,剛才那穿黑披風的人影竟如鬼魅一般消失了。
能夠活動自如且未受傷的,只有十餘人。峽谷之中,除了呻吟之聲,便只有急促的呼吸之聲,顯得無比的空寂,連心跳之聲也顯得那般沉重。
“懦夫,你給我滾出來!”刑月急怒地吼道,他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般窩囊的局面,接二連三地受到伏擊,甚至連敵人的影子也沒有見到。雖然他身為高手,具有高手的氣度,可是此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或許只是因為心中的驚懼。
這一排長竹所制的勁箭的確很有新意,雖然簡陋,但卻很有實效,而且這平排地射出本就是一個極其巧妙的設計,否則如何能夠以一人之力操縱三十張大弓?
峽谷之外,林密風緊,一條不大的小道延伸向不知盡頭的遠方,這本是連線神堡和九黎本部的惟一可走車的路徑,但刑月卻感到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不歸之路。
“懦夫,有種你就出來,別躲躲藏藏像只縮頭烏龜……”九黎族人一陣謾罵,雖然他們也知道罵根本就無濟於事,但是卻可以一洩心中積壓的憤怨。
“嗖嗖……”一簇勁箭自一個不經意的角落飛射而出,直奔正在大罵的那幾名九黎勇士。
“噹噹……”這回刑月和諸人全都有了準備,是以,竟能準確地出刀斬落飛射而來的勁箭。
刑月這次絕沒有看錯出箭的地方,也絕對不會再錯過任何敵人,是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向箭出之處掠去。
一叢灌木陡然分開,一道身影自灌木叢中緩步而出,身披黑披風,有著一張充盈著邪異魅力卻極為冷酷的臉,長長的頭髮散披於肩頭,甚至遮住了半個面孔。
“葉巡察使!”刑月和所有九黎勇士全都呆住了,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那掀下竹笠之人一愣,隨即平靜,他是葉皇,不過他卻明白刑月把他當成了葉帝。
刑月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神秘的敵人竟是巡察使葉帝。
“巡察使,你這是什麼意思?”刑月三步並作兩步的行至葉皇面前忿怒地質問道。
“誰是你們的巡察使?”葉皇不屑地冷哼道。
“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