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存在。
觸礁了。
紅綾看見強硬執拗的火觴,也在他倔強的臉上看出舊日的傷口。
他被家人背棄的傷痕一直以來根本沒有痊癒過。
沒有結論的談話壞了兩人的心情,但是受困擾較多的人明顯是誓言要報復的火觴,從他一晚睡不好的黑眼圈就能窺出他對紅綾的意見有多在乎,他從來都不是狠心腸的人,嘴硬是因為拉不下臉。
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她,可是,根砥柢固存活在他腦中十幾年的怨恨又豈是幾句話就能抹去的。
他對她的愛跟家族的恨一點衝突也沒有。
是的,他看見臉上出現皺紋,髮鬢染霜的父母親,也因緣際會見到跟他同是手足的兄弟,感受到親情溢滿胸中,但是,他仍然恨。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做別人所做不到的事,為的就是剷平日光城,沒道理被親情煽動改變長久以來支援他的信念,他要是輕易地捨棄這機會,就等於否認以前的火觴,他不能!
直到天亮,他才走出書房。
迎接他的是紅綾可人的笑容。她穿著繡花圖案的圍裙,手裡還拿著鍋鏟。
“你準備一走了之?這不是你的作風。”她看著服裝整齊的火觴。這傢伙準備落跑喔。
“我以為你還在睡覺,不想吵你。”他拉拉領子,有些不自在。
“要走也先吃過早餐吧。”她頑皮地指著餐桌上的糖心蛋還有雙面焦香的吐司。
火觴被動地坐下。
紅綾送上倒好的鮮奶。
“不管要做什麼,豐富的早餐是很重要的。”她嘴角的笑容咧大,惡作劇的意味隱隱散發著。
火觴看著桌上的食物。她不止沒計較昨天的不愉快,還幫他做了頓豐富的早餐,太教人感動了。
愛就是把她做的東西吃光光,因此,所有的食物被火觴捧場的一掃而空。
紅綾坐在他對面,面帶詭異地看著他的好食量,等到火觴的嘴巴停止咀嚼,她才淡淡地開口,“我放了瀉藥,在你剛剛吃進去的東西里面。”
火觴用紙巾擦嘴。
“我知道。”他臉色鎮靜如常。
驚訝的人反倒是兇手。
“那你幹麼還吃?要是我下的是毒藥咧?”
“基本上你不會,知不知道什麼叫偷天換日?我們混江湖的人要是不有幾套保命的方法早就Over了,哪能活命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