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臺上看見男人精心替她做的早餐其實應該算是午餐了。
舌雀茶佐著松果、胡桃、香草,金萱烏龍炒蛋,一盤他親手醃製的脆梅,還有數盤小菜。
他啊,老把她當小豬養。
她用手拈著吃,思緒飄遠,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下肚的是什麼。
“怎麼?頭還疼?我就說多休息幾天,你就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不知何時,男人來到她身邊,看她吃得心不在焉,馬上關心的道。
“匡。”紅綾不禁臉紅。“今天天氣太好,讓我想出去走走,吹吹風。”
“你啊,就是這麼詩情畫意。”解下她腰際的圍兜,左匡像個大哥哥一樣體貼。
“山坡上的野薑花今年開得早,順便摘幾枝回來。”
“可是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別忘了我還有兩個得力助手。”他說的是他們認的乾爸、乾媽。
實在是屋外的景色太美她不想待在屋裡,她點點頭道:“我去去就回來。”
“去多久都沒關係,只要記得別招蜂引蝶就行了。”她就算過了青春正盛的好年華,仍然很吸引人,從以前到現在,他為她清除的追求者就不知有多少。
“這樣說人家。”她不依地嘟嚷。
男人要靠近又不是她的錯,她也不想啊。
“好啦,是我說錯了,掌嘴。”左匡作勢要打自己的嘴巴。
“你把招牌臉打壞,我們的生意會變差喔。”她知道匡就是愛開玩笑,也不阻止。
年紀愈長,他的娃娃臉愈吃香,除了男性的魅力以外,他幽默的談話最受女性顧客歡迎,本來就不錯的生意常因為他而忙到人仰馬翻。
“你吃醋?”他本來就晶亮的眼睛像是發出一千萬瓦特的電力。
“對啊,你今年釀的水果醋,鳳意乾媽一直嚷著想喝,你藏私喔。”不必工作,有了玩耍的金牌,她心情變好,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左匡眼神稍稍轉黯。“被你知道啦,哈哈!”他以乾笑帶過失望。
“那我走了,店裡就麻煩你。”她幾乎聞到山坡上的花香了。
看著紅綾走出店門,左匡微跛的轉身,差點碰上顯然探查軍情有好一陣子的老婦人。
她年輕時是個美人胚子,如今雖然有些年紀,風韻還是猶存,雖是一身布衣,不同凡響的氣質還是每每教人驚豔。
“人已經走遠了。”她就是紅綾口中的鳳意乾媽。
依輩分來說,紅綾是火觴的長輩,而她跟莊鳳意一表三千里的關係扯上一圈,她們又算平輩,可是要她把頭髮灰白的莊鳳意當同輩看待,她做不來也叫不出口,因此很自然地自動降級,跟左匡一起喊乾媽跟乾爸,這一喊也就喊了十年。
“乾媽。”
“你喜歡她對不對?”她是愛情的識途老馬,怎不懂匡的心事。
左匡尷尬地避開這個話題,“廚房裡還有工作。”
“你乾爸在裡面,別逃。”
“哪有。”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場所。
“匡,有花堪折直須折,一年年拖過去,你都幾歲的人了,再說你守在紅綾身邊也夠久了,不實際行動,難道還奢求她反過來說愛你?”莊鳳意對他的鴕鳥心態很不以為然,都多少年了還愛在心裡口難開,恐龍時代的舊人類也比他直接。
石頭對石頭,真要這樣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啊?
“乾媽,您不會是暗示我把紅綾打昏直接拖上床吧?”左匡頑皮地摟著她的肩膀,一副沒大沒小的模樣。“您當年不會也是這麼把乾爸拐上床的……”
“去你的!”
“我的事不用您擔心,紅綾遲早是我的,您瞧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只有我看不上人家,輪不到別人來挑我,別操心!您這大美人要是長了皺紋就是我的罪過了,划不來的。”
“你啊,就長一張甜嘴,只會哄我,為什麼不去哄紅綾呢?”莊鳳意被逗笑,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喲!”左匡搭在她肩上的手突然抽痛。一個面目嚴肅,法令紋深刻,威武陽剛的老人手裡拿著“武器”——蒼蠅拍,對他不規矩的手嚴格懲治。
“乾爸,您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人老了走路起碼要發出一點聲響,我的心臟不好,容易出毛病耶,我要是死翹翹,可沒人為您兩老送終……”
“啪!”這次蒼蠅拍落在他“稍傻”的臉蛋上,他的臉抽筋了。
“火靖,太用力了,看你把孩子打傻了。”莊鳳意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