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幽兒而去,見到赤瑕璧和聿丘把人帶回了,心裡剛鬆了口氣,回身也想退回法陣。
轉眼一看,前方黑壓壓一片,自己與法陣之間短短十餘丈的距離,竟被幻武士填了一層又一層,連法陣都給遮住了,心頭不禁猛跳。
就在此時,左側跳來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看樣子也只有十八、九歲,臉色灰沉,眼睛裡藏著陰霾,目光像鉤子一樣,掃得硯冰渾身不自在,便想著召來影雀騰空飛起。
然而尖嘴青年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利刃般的右手如鬼影般突然出現在腹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腹部劇痛,竟然已被對方開膛破肚了。
尖嘴青年揚揚得意之際臉色忽然一變,像是被甚麼咬了似的,猛地收回右手,赫然發現右手血淋淋的,竟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硯冰是活死人,這種致命傷對她而言只是疼痛些,並沒有大礙。
她只是驚訝對方的速度,伸手摸了摸皮開肉裂的小腹,又看了看對方的手,意識到是那柄一直插在腹中的匕首割傷了對方,心裡一陣慨然,當年用這把匕首了斷前生,沒想到現在卻靠它救了自己一命。
不但青年大吃一驚,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得面如土色,獸人雖然古怪,卻也還是一個生命,然而面前這個女子,被人破開小腹居然滴血不流,而且看上去彷佛甚麼事也沒有發生,還能伸手將一小段外露的腸子向裡面推去。
這景象在平常人眼裡看來,實在是太恐怖了,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四肢發軟,一步也不敢踏前。
硯冰很快從驚愕中反應過來,趁敵人發愣之時立即召來影雀,匆忙騰空而起,飛到約二十丈高才檢查小腹,不禁暗自慶幸擁有這個活死人的身軀,只要大腦和心臟不受損,就能存活下去。
由於匕首邊的肌肉被尖嘴青年撕裂,因此匕首也插不住了,她輕輕地拔了出來放在眼前,忽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覺得這是上天給她的警示,讓她徹底忘卻前世,快樂地活在世上。
“我還有他,還有這些朋友,從此以後都不需要這把匕首。”
想著,她隨手一拋,手剛伸出又收了回來,覺得這麼好的匕首丟了可惜,心念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然後又小心翼翼收入懷中。
腹部的肌肉雖然被擊潰了一部分,但只要修煉血術就會自行重生,因此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本想休整片刻再發動攻擊,忽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正朝她衝來,下意識往左面避了避,一團黑光從原來的位置一飛沖天。
她驚愕朝上空望去,赫然發現一隻黑色的雄鷹正張開巨大的雙翼盤旋在上方,銳利的鷹眼緊緊盯著自己,隨時都會俯衝攻擊。
會飛的獸人!硯冰大吃一驚,忽然想起那個尖嘴青年,這才意識到他就是眼前的這個鷹人。
她又低頭看了看下面,明帥的混沌法陣正被一隻鱷狀獸人攻擊著,千名幻武士從旁協助,因此赤瑕璧和聿丘不可能飛上半空幫她,意味著她必須以一人之力擊退鷹獸人。
一個人!我行嗎?
雖然沒有足夠的信心,但她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只能拚死一擊。
黑色的雄鷹突然高鳴一聲,緊接著化作一條黑線直衝硯冰的頭頂,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從剛才的一擊,硯冰已經知道鷹人的速度極快,普通防禦只怕擋不住,她的右手忽然揮出一團血光,重重拍在影雀的背上。
影雀被血光所罩,進化為血影雀,速度快了幾十倍,搶在黑鷹之前逃開了,然後反向追擊黑鷹,於是天空中隨即出現了一紅一黑,兩條光帶相互追逐的場面。
混沌法陣裡剩下的武士正奮力與獸人激戰,赤瑕璧和聿丘連手擋住鱷人的狂攻,其他人則守住法陣,防止其他幻士衝進來。
這混沌法陣與周圍的六個大型法陣都不同,是專門用來防禦的。因此法陣周圍凝聚著所有的力量,對任何試圖侵入法陣的敵人都會給予迎頭痛擊。
然而隨著獸人的參戰,戰況又開始偏向幻士一方。
倒也不是玄武國的力量不及,只是力量分在了六個法陣。剛才一役,將法陣之間的巧妙處展現無遺,除了圍攻明帥等人的狂沙幻武士團外,其他人不是直接衝入法陣就是退到外圍,不讓後面的法陣有機會攻擊他們,使法陣的效用大減。
而獸人衝入法陣後雖然受到一定的限制,但它們強大的力量也逐漸擾亂了法陣內部,迫使法陣的力量有所減弱,幸虧刀無界和僚華各帶了幾組武議員及時趕到,再次控制了局面。
戰鬥進入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