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冰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一聽這話差點暈過去,穩了穩情緒顫聲問道:“你……你把他怎麼了?”
“我沒做甚麼,只是把他派去出使陰屍族,估計他現在正在陰屍族做客呢,不過以陰屍族的習慣,估計是永遠也回不來了,哈哈!”御名越說越得意,最後放聲大笑。
“陰屍族?”
硯冰恍若被電擊了,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變成死灰色,當年親眼見過幻幽三老的實力,憑著逆風盟傾力合作才得以成功,如今想起猶有餘悸,斬風一個人跑到陰屍族其危險可想而知,而這個鬼人的用意也不言而喻。
一陣絕望湧上心頭,失去了斬風就等於失去生存意義,她突然覺得好累,累得甚麼也不想做了,累得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嘿嘿,你現在明白了,鬼人對於想得到手的東西是不會放棄的。”御名瞟了一眼下方,淡淡又道:“我知道你要甚麼,以我如今的身分,只要我開口,你就可名正言順地成為這批活死人的領袖,怎麼樣?跟我走吧!”
硯冰的精神已經麻木了,御名在說甚麼她根本聽不到,腦海中不斷閃過與斬風在一起的片段,曾經是那樣的溫馨美妙,淚水悄悄滾下面頰,沾溼了衣襟,嘴裡呢喃著“為甚麼”三個字。
御名聽了半天才聽明白,陰陰笑道:“原因很簡單,我看他不順眼,一個冥人不配佔有你。”
硯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沒想到一切竟是為了自己,心裡有說不出的恨,恨御名,也恨自己,眼淚如泉水般滾滾而出。
御名見她哭成了淚人,覺得自己的言語擊中了她的痛處,很快就會變得軟弱。
忽然,他發現硯冰抬眼看著自己,眼神變得極為古怪,心中一喜,以為她想通了,正想說話,又發現硯冰的表情越來越怪,眼中流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楞住。
她怎麼了?難道瘋了?要是瘋了就可惜了。
嘆息之餘,一陣強烈的心跳突然傳來,緊接著背後又傳來一陣熾熱,熱得就像是火山岩漿噴發。
御名嚇了一跳,但他畢竟也是高手,知道必是有人在背後偷襲,下意識地朝左側閃動,身子剛定,他迫不及待地回頭張望,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偷襲,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團紅色,乍眼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團岩漿。
不,應該是紅得像岩漿一樣的物體,巨大而又熾熱,閃爍著強烈的光芒,猶如旭日東昇。
除了紅色,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東西,也沒有機會看了,因為他的身軀被另一團紅色吞噬掉,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眼前的紅色只是虛幻。
“啊一”黑色的身體隨著聲音消失在紅色之中。
紅色很快的消失,後面悠然出現一片紅雲,雲上之人不別人,正是戟布,神色依然平和,但急速起伏的胸口和大幅度的喘氣,說明剛才一擊耗力極大。
硯冰突然發瘋似的衝到戟布身邊,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顫問道:“他說斬風去了陰屍族,是真的嗎?”
“真的。”戟布長長地吸了口氣,目光轉向遠處。
硯冰突然很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野心,討厭自己的慾望,討厭自己與刺魄的約定。
“他不會死。”
戟布的聲音像聖音般,將硯冰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呆滯的目光看了戟布很久,吶吶地問道:“為甚麼?”
“因為……他是斬風。”
此時的斬風剛剛到達鬼界的邊域,這裡比其它地方更加兇惡,有些地方光禿禿寸草不生,就像人界的荒漠,但山是黑色,地也是黑色,再加上黑色的天空,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黑暗世界。
踏上黑色的山峰,無言突然顫了一下。
斬風詫異地掃了他一眼。
無言眼中懼意漸濃,小聲嘀咕道:“我們到黑荒漠了。”
“黑荒漠?”斬風再次眺望眼前,果然地如其名,眼前是連綿的黑色群峰,寸草不生。
“陰屍族所在的地域,就在黑荒漠的另一邊。”
“哦!”斬風點了點頭。
無言突然加大聲量叫道:“你聽到了嗎?我們要穿過這片可怕的黑荒漠!”
“這又如何?”
無言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前方忿忿地道:“這片地域不但荒蕪一片,而且還藏著許多危機,能不能活著過去還是一個問號。”
“陰屍族不也活著過去了嗎?”
“那些傢伙當然不同,他們無路可走,不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氣急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