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我們開始替江湖人士出力,只要誰可以給到我們出的價錢,我們便去替他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當然,傷天害理,荒謬絕倫的勾當,我們從不接手。所以一般委託我們的人都是在尋物尋人,或者打聽點什麼。而流風總是在我沒來得及去做什麼之前,就把一切都辦得妥妥當當。他一直在不斷地攢錢,想盡各種法子攢錢。他瞞著我做事,我卻也不好說什麼。
初到凰京,我便拽著流風一溜煙衝進了皇宮。當然,是以國師的身份。聞言星兒正在早朝,我索性換了身稍稍符合國師身份的衣服,向大殿衝去。
在滿朝文武的注目禮下,我疾步踏入,踩著硃紅色的地毯,一步步向前方上座的人兒走去。距離她幾丈開外的地方,我放下腳步,微微躬身行禮。
“舞煌參見陛下。”我一本正經地道。
滿朝譁然,似乎方才我進門之時她們都未曾反應過來我是誰。
“國師免禮。”感受到了星兒從驚訝後變得自信十足,我明白了她對我的信任。
“謝陛下。”站起身子,我便掃了眼滿朝文武。
她們似乎剛經過一場唇槍舌戰,大殿之外便聽到了這吵鬧。只是在我踏入之後,便鴉雀無聲,這是為何?
“陛下,鳳清進攻凰彩,可否屬實?”我轉過身看向星兒。
星兒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且眾卿家方才正為這主帥之位爭論不止。此次鳳清出徵的主帥據說是個戴著白色面具的怪人,此人與鳳清女帝的私交甚密,傳聞其會妖術,可呼風喚雨。鳳清的大旱據說也是被這女子所終止,只是不知這女子在行軍打仗方面有無造詣。”
說的不就是姐姐嗎?
硬一硬頭皮,我道:“舞煌懇請出徵!不求三軍將領,但求隨軍而行便可。請陛下務必准許!”
那“務必”兩個字我咬得很重,我曉得只有我才可以去面對姐姐。
突然,凰彩的大將慕葉出列道:“國師隨軍出征,刀劍無眼,若出了亂子便會動搖民心。國師乃凰主派來凰彩的使者,萬不可如此!”
一句話驚醒所有人那般,原本剛剛平靜下的大殿上再次響起一片議論。星兒看看我,又思索了片刻,只是連連擺手便向殿後走去。
所有人紛紛跪下齊聲道:“恭送陛下。”
該死,早知道就直接奔向戰場了。我回首怒瞪了慕葉一樣,便拂袖而去。多日的趕路已讓我疲憊不堪,本以為此時可以找到一塊地方小憩片刻,誰知剛踏出大殿,星兒的內侍便偷偷將我帶向了御花園。
此情此景如何不熟悉?坐在亭中靜靜飲茶的我們,便是這樣交心相識。只是在寒冬裡,即使在南邊的凰彩也還是有些徹骨的寒意。桌上的茶具早已被替換為了酒爐,佳釀被浸在熱水中,隱隱傳來陣陣芬芳。
星兒見到我便遣散了所有人,隨後提起溫熱的佳釀,輕輕斟滿一隻杯子,推到了我面前。一國之君替我倒酒,我曉得星兒在想什麼。
捏著自己的酒杯在空中,星兒盯著杯中物,裝作無意的模樣輕輕道:“陣法,佇列,就連上報來的運送糧草的路線,都是那個人的影子。連鳳清的君主都不曾目睹此人真顏,此人易容易聲便可想到她在瞞什麼。舞煌,星兒真的好怕,究竟該不該出兵……”
“坐以待斃只有亡國,她不是在玩,而是真的希望攻入凰彩。都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何必要讓他人無辜犧牲?所以懇請星兒準我出征。”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坐在了桌前。
她不需要名利,而進攻凰彩的唯一理由就只剩下了我。她在等我出現,她一直在等。我的生命無法被磨滅,但她可以讓我比死去更加痛苦。讓我親眼看著自己主國淪陷,萬民置身火海。天下大亂一片,最終她達成自己的目的。可是已然身為神主,還有何物會讓她如此痴迷?莫非她打算主宰整個神殿,成為萬物之主嗎?
我愛她,我沒有否認過,所以我不可以讓她錯下去。
“就算星兒不允,只怕舞煌早已偷溜出宮,呵呵……”她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她在暗示我自己偷偷離去,以掩人耳目。
我們都懼怕對方的將領,因為我們都和那人彼此熟悉,她的師父,我的姐姐。
輕輕點頭,隨後一笑,我主動給她斟了杯,也給自己倒了些。
“舞煌近來可好?出使龍嘯,倒是丟下一國之君,拐跑了他們的國師。瞧瞧那嬌俏的小人兒,風風火火地來向我要人的模樣,嘖嘖,舞煌莫非又結交了新歡?如此佳人,竟然比成止還要吸引人幾分。舞煌不要的話,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