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們三人早已習慣齊佳這種做派,只跟他說了聲別亂跑,就找僧尼同盟在北燕的負責人登記去了。
說找這香味來源也容易,卻看一處僧尼聚集的地方,有一年輕和尚正在大吃特嚼,也不管周圍同是佛門弟子對他的嗤之以鼻,敬而遠之。旁若無人的一邊吃一邊喝酒。地上卻還有半隻燒雞在,齊佳也不客氣,去撕了一隻雞腿就大啃了起來。那和尚看他一眼,也沒反對。卻問:“能喝酒不?”
齊佳沒嘗過酒的味道,燕歸人自己嗜酒,卻不許他沾,說酒是穿腸毒藥。齊佳一聽有酒喝,便想試試這穿腸毒藥是何種味道。於是點點頭。那和尚遞給他一酒葫蘆,齊佳也不嫌葫蘆油膩,將小木棍放到一旁,託著酒葫蘆張嘴一大口灌了下去。只覺一股**之氣從喉頭傳到舌尖,齊佳面色一變,大聲的咳嗽起來。
“好辣!”他臉上帶了一股朦朧醉意。
那和尚大笑,“小施主第一次喝酒吧?”
齊佳點點頭,問道:“佛門不是嚴禁葷腥,為何你卻可以吃酒喝肉?”
“你看我穿的衣服。”那和尚說道。
齊佳這才發現這和尚穿的衣服同別的和尚不同,僧袍說紅不紅,衣服穿法也同別人不同。
“我是密宗,信的歡喜佛,酒色俱是不忌的。”那和尚解釋道。
卻還有半隻燒雞,那和尚將雞塞給齊佳,說:“看他們的眼神我也飽了,給你吃吧。”
“想一想,菩提心總是徒勞;算一算,觀音力於人何益?任世間,只管胡纏;倒不如,早須圓寂。雖說是死不如生,到底是動虛靜實。收拾起油嘴一張;放下了空拳兩隻。花落鳥啼,若不自知機;酒闌客散,必遭人面叱。謾說射洪春色,莫論其微;蘭陵清醞,休誇無匹。縱美於打辣酥,即甜如波羅蜜,再若嘗時,何異於曹溪一滴。”那和尚卻大聲說唱,只聽得附近的那些佛門弟子更加色變,離他更加遠了。
齊佳聽得有趣,仔細琢磨卻有無上深意。於是自己也想了首打油詩,說道:“和尚,我也做了首詩,你聽聽看:終日昏昏唸經多,不知佛法奈若何?醉傲僧林談笑過,誰說酒肉不成佛!”
“哈哈,終日昏昏唸經多,不知佛法奈若何?醉傲僧林談笑過,誰說酒肉不成佛!此詩雖然淺顯,但是卻笑過那些終日唸佛,卻不知佛門真諦的呆子了。但是我卻要給你改個字,你看可以嗎?”
“你改便是。”齊佳也沒細想,只是覺得和這酒肉和尚投緣。
“誰說酒色不成佛!酒,成佛,色,亦能成佛!只要佛祖心頭坐,萬事皆可做!”這酒肉和尚說道。
“哦,酒我能理解,為何色也能成佛?”齊佳問道,他本來就非佛教中人,對這些佛門看上去大逆不道的話自然覺得有趣。
“從前我們密宗有個和尚,當活佛前喜歡上一個女子,可惜他是和尚,不能同俗家女子結婚。他對那女子念念不忘,終日為那女子寫詩,然後他成了佛。”那和尚說道。
“哦?這是真的嗎?”齊佳不相信。
“你以為佛是什麼?佛不是神仙,他也是人,他不是萬能的,而是有大能的。世間道,一道通,萬道皆通,用情之深處,為何不能是佛?”那酒肉和尚不屑道。
“明鏡跟我說菩薩也是有情人,所以有情人才能證得菩提,是嗎?”齊佳一點即透。
“想不到小施主倒是對我密宗胃口,以後你要是想不開了,就到我密宗出家,我與你一起去吃香肉。”那酒肉和尚見是知音,大喜道。
“我沒事去做和尚幹嘛。”齊佳道。
“阿彌駝佛,卻聽得這狂人在這嘶吼亂吠,擾亂我佛門清淨地,給我轟出去!”一聲威嚴之喝,將齊佳和酒肉和尚的對話打斷。齊佳看時,是一橫眉豎目之大和尚,一臉怒容,手下跟著幾個弟子,正準備過來。
“是哪裡來的野狗?”那酒肉和尚見對方人多,並不害怕。
“你說誰是野狗!”弟子模樣的人怒道。
“我沒說你,你卻在這亂吠什麼?”酒肉和尚罵道。
“我跟你拼了。”那弟子忍不住,便要上來同酒肉和尚搏命。
“五能,你退下。”看到弟子動怒,那和尚又唸了一聲佛號,“你在佛所擾佛,貧僧不忍雙方衝突,請你離開吧。”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別人都不管我,偏偏你管的我?”那酒肉和尚不爽道。
“哼,我們是華乘宗的人,識相的就趕緊走!”那弟子狗仗人勢,穿的比普通和尚的僧袍料子貴了不少唄,說話自然有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