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等會我,我跑不快。”齊佳心想,你明明說的是走,為何卻比跑還快?他身體初愈,走路都頗為費事,何況讓他跑?
“明鏡,你背小施主。”老和尚看到齊佳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
“是,師父。”明鏡回去將齊佳背到身上,然後四人一起加速往前趕路。
“老和尚,你們的行蹤顯然被人發現了,為何不換一條道?”齊佳提醒道。
“時間會來不及。”老和尚說道。
“難道被人追著砍就會有時間嗎?”齊佳撇撇嘴,心中想道。
這樣一路行了三四個時辰,明行、明鏡都已經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那老和尚方才說道:“大家歇會吧。”老和尚看不出有一絲倦態,顯然功力深不可測。
老和尚拿出些乾糧分給三人,齊佳也不客氣,跑了小半天,他早就飢腸轆轆,雖然那是明鏡揹著他跑的,但是他吃起來竟然比明鏡還多,看得明鏡目瞪口呆。不要錢的飯格外香,齊佳深有體會。
老和尚看著齊佳,問道:“小施主從哪裡來?”
齊佳說道:“從來處來。”不就是機鋒嗎,齊佳學學就會。
“那打算要到何處去?”老和尚也不惱,問道。
“天下為家,何處不可去?”齊佳沒有說“要到去處去”的廢話。他現在已是廢人,報仇的心不知為何減弱了幾分。想到當時自己要逍遙世間的豪情來,不由重拾這份氣魄。
“看小施主見識不凡,老衲聽聞左衛明王之後失蹤已久,他跟小施主倒是年齡相仿。”老和尚在猜測齊佳的身世。
“侯歡樂嗎?我跟他很熟,不過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提到故人,齊佳開始懷念侯歡樂那臭屁的樣子。
看齊佳說話的樣子沒有作假,老和尚心下奇道,“除了左衛明王家,卻不知道江湖上什麼時候又跑出這麼一位小人兒,難道是那司馬家的弟子?”
“老和尚,不用猜了,我叫齊佳,沒什麼身世。”齊佳也不想隱瞞什麼,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都太過匪夷所思,他懶得多費口舌,講自己幹了些什麼事,所以只報出自家名號。這老和尚面目可親,言辭真摯,老和尚待齊佳以誠,齊佳自然還敬老和尚三分。
“齊佳小施主,老衲法號觀世一笑。”老和尚也覺與這齊佳投緣,於是報出了自家名號。他並不知曉一月前那場轟動武林的劍道大會,所以對齊佳的名字並沒感覺。
齊佳絲毫不介意,他對名利本無概念,如果老和尚對他說久仰久仰,那他才覺得老和尚會畫素還真那樣虛偽。“老和尚,那些人為何要殺你們?”齊佳問道。
“佛門不幸啊。”觀世一笑苦笑了下,“齊佳小施主可對我佛門有所瞭解?”
“完全不懂。”齊佳實話實說,他本就是半瓶子醋,對自家的道法還眾多不會,更別提什麼佛門了。
老和尚點點頭,轉而講起佛門一些秘辛:“我中土佛教自傳道以降,分為俱舍宗、成實宗、三論宗、涅盤宗、律宗、地論宗、淨土宗、禪宗、攝論宗、天台宗、華嚴宗、法相宗、密宗十三,各派皆有自己心得,雖偶有爭執,但那只是教義上的區別,算不得上什麼大事。”
齊佳不明白老和尚口中所講的十三派代表的是中土佛教最核心的宗派,是以並未覺得有何奇特。
“何謂佛?最簡單的說修佛便是修身修心,各派的差異不過是修身心方式的差別,最終成佛的路不同罷了。但是幾年前卻有一派自稱華乘宗的突然崛起,自稱佛門正宗,以妖言惑眾,對同是佛門弟子的其他十三宗大肆汙衊,說修心不會成佛。只有信華乘宗的人才能成佛。”老和尚緩緩說道,言辭雖不激烈,但是卻多少帶著些不屑的口吻。
“佛門弟子從來信世間人人都能成佛,但是卻從沒聽說只信哪一門哪一派便可以成佛的。而那華乘宗以修佛為名,大量斂財,勢力一下子超過了我們這十三宗,信徒遍佈四國之地,號稱有百萬之眾。一個月後是僧尼同盟選盟主的時候,華乘宗今年也參與到這選盟主的大會里面,想撈取盟主的位置。僧尼同盟本是為弘揚佛法而設,讓各宗好有互相照看的意思,本是極為鬆散的,如若讓這華乘宗取得盟主之位,佛門將無安寧之日。他們太看重名利,凡事以錢財開路,對信徒坑蒙拐騙而信徒卻還深信不疑,此恐非佛門之福。”一笑忍不住自己的憂情。
“他們得知我有佛心印,便極力拉攏,被老衲拒絕,不想今日竟然派出殺手來刺殺老衲師徒三人,把小施主也拖累進來了。”一笑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