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剛想開口忽然有些心虛地不敢對上一老一小的眼睛。
垂下頭聲音低低地有些艱難地說著:“嗯,是真的,果然是師弟啊!”
等到流樹收拾好自己,陳慎卻是不好意思再呆了,面無表情實則尷尬地要死地問流樹適不適應,囑咐幾句就端著高冷的架子離開。
他還是專心等著他的流緣小師弟來吧,唔,晚上要注意不能說夢話喊流緣了,會被聽岔了音的凝韶灌一肚子湯圓的,啤酒肚的男女是沒前途的,到時候御劍而飛就像筷子上插一土豆,忒埋汰了!
都怪自己怨念太深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眼瞧著院口沒了陳慎的影子,帆州道人彎下腰定定地看了流樹一會,瞅著蒼白小臉上的兩抹殷紅,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裝得還挺像!”
原本升騰著的紅暈瞬間從臉上褪去,就像女子精心裝扮的胭脂被擦去般乾淨利落,臉上哪裡還有一絲羞澀忸怩,折身又去木椅上看書。
從深夏裡蟬鳴驚醒重樓下的一湖晚荷,到楓林金葉飄滿一個輪迴,每日修煉後陳慎就託著下巴靜心等著一個道號叫流緣的入門弟子。
後山被深天長雪積壓掩埋,倚門望雪卻比把氣質調整成雪還冷清的陳慎雙手攏在袖子裡,心裡盤算著怎樣不著痕跡的抱主角的大腿。
鏡湖下的溪流在人間淘出幾絲新綠,三月春花漸次醒,陳慎抓心撓肺得每日都要不著痕跡地向山門的方向望上一眼。
等到第一絲熱風吹來,陳慎就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眼巴巴在山門等著一個穿著寒酸氣質出眾的小弟子的到來。
從夏至等到秋分,從滿心期待等到不敢置信,陳慎終於發現劇本君竟然在某個不為人知的犄角旮旯裡不治身亡。
也許是因為蝴蝶效應,他沒能等到他的救世主,也再也不能確定原文裡一些事情的走向。
但是他不甘心唯一的希望破滅,他還沒跟女友細水長流的走過一輩子,至少也得摸過小手親過小嘴啊!
也許主角會出現在明天的陽光下,畢竟誰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隻是以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主角來的時候就被改變。
他開始每天黃昏時擺著冰霜臉在山門吹冷風,直到充滿希望的明亮眼眸隱入黑暗!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小說中那個一路被老天爺的風雨手玩弄成黑色的你!
秋夏分隔的最後一日,他的世界也隨著夜幕深深墜入黑暗,這是主角可能到來的最後時間了。
本來來到這陌生的殺人如吃飯喝茶般隨便的世界,他就像吸食毒品的人般將唯一的希望便寄託在主角身上。
現在一切慶幸的想法已經搖搖欲墜,他可能再也回不去的殘酷現實,像是生生將他的脊椎骨都抽出去。
那些他故意忽視的法則和忍耐的規矩都將緊緊地逼迫他,再也不能臨陣脫逃。
老子不想隨隨便便殺人,也不想在吃飯睡覺打豆豆的時候被別人殺啊!
第二天晨曦耀眼的光灑進他的眼底,心裡卻冰涼如錐,滿眼絕望的他身後多了個小尾巴,他沒等到能解救他的流緣,卻被塞給了一個才修道一年的流樹。
坑貨師伯留書一封就把流樹推給了掌門,日理萬機的掌門怎麼可能在批閱山下發來的除妖信函和處理山中休整大事之餘,追著小孩滿山跑,問他劍法練沒練好,吃沒吃飯。
於是這個差事就落在了領小孩進門的陳慎身上。
陳慎也在精神恍惚中隨口應下。
第八章
回不去了!
他的腦海裡只剩這一句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打死他他也不相信主角會被蝴蝶掉,那是多麼牛叉閃閃的人物啊,天命機緣全在手,妹子基友隨便摟!
他只要等著,錯過的線索自然會銜接上,但他也要做好回不去的準備了。
沉重嘆口氣,眼底糾結的情緒慢慢清明,至少要在這裡瞞著身份生存下去。
破而後立,在希望破滅後的陳慎堅定了修行的決心,心底的雜念被梳理得乾淨,整個人的氣息都更加凝練起來,竟然衝破了修行的壁障,成功築基!
此後第一年,陳慎在洗澡的木桶裡發現一個關乎自身性取向的大事,他雙手顫抖著,眼睛緊緊盯著雙腿間的凸起,幾乎是喜極而涕,雖然那處小如麼指,卻也證明了他純爺們的身份!
自掬祺院夜半的癲狂大笑,蒼梧第一天才便從修真界的美麗女修搖身一變成和眾人比肩求道的修士。
掌門怕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