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山脊止住去勢。玉琦站在最左,菁姑娘在中,她向後山樹影墳場一指,說道:“瞧那兒,是無為幫清字壇的禁地。在山上下望,無甚奇處,一到那兒,便覺天上斗轉星移,一草一木,一墳一丘,似乎都會移動。”
玉琦仔細運神目向下瞧,白雪皚皚,可眺及五里外的一丘一墳,再遠就模糊不清了。”
菁姑娘繼續往下說道:“昨晚我追隨譚家兄妹追逐五名賊人至此,只一瞬間便失去所有其他人的蹤影。幸而我退得快,未陷入陣中,只聽到四面八方全是啾啾鬼嘯和譚家兄妹呼喝之聲,可是就不見半個人影,真個怪極。”
玉琦凝神看了許久,輕聲說道:“這是顛倒五行陣,只是未得其中奧秘,僅將方位互換,戊巳位外掩陣勢,極為簡易。”
“啊!你似是深得其中三昧呢!”姑娘喜悅地叫。
“不!我所知不多,而且全是白書本中得來,我自己除了不時堆幾塊石子玩玩外,倒未試過真陣。”
“我對你深具信心。”姑娘斷然地說。
玉琦奇異地轉首凝注她一眼,但然地接觸她的目光,似有所欲言,卻又忍住不說,道:“論陣勢,極為簡易,惟一可虞的事,是有人在陣中主持陣勢變幻。”
“難破麼?”
“這主持陣勢的人,定然是白蓮會餘孽,只消找到一隻黑狗,加上本身定力修為到家,這陣破之不難。”
“虹妹,勞駕到山下找只黑犬來。”
“是,小姐。”飛虹應喏一聲,恍若電光一閃,消失在後面茫茫雪影中。
玉琦一怔,聽飛虹的口氣,她們不是姐妹哩。
不久,白影如星跳丸擲,飛虹提著一條黑犬,向上飛躍而來。
玉琦一手接過,黑犬已經暈死。他說:“且接近陣緣細察,以定行止。”
三人向山下掠去,三五里地轉瞬即至。到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墓園旁,玉琦突然恍惚地感到墓旁那垂滿積雪的白楊樹下,似乎有人匿伏。
不等他轉念,最外側的飛虹已電射而出,飛撲白楊樹下,玉琦和菁姑娘同時止步。
白楊樹下同時冒起兩個白影,只冒出一半,飛虹已經自天而降,纖手倏伸,兩縷指風破空疾射。兩白影在跌撲的瞬間,便已落入飛虹手中。
她一手抓住一個人,倒退疾飛,“噗噗”兩聲,扔落菁姑娘腳前。
只看得玉琦心中一懍,這小姑娘的身手委實太快了。
菁姑娘伸足尖在一人脅下點了一下,那人渾身震悚著爬起,如見鬼魅。
“說!昨晚那一雙男女目下何在?輕聲回答。”菁姑娘冷冰冰地輕喝。
那白影一身銀衣,身材魁梧,這時已驚得臉色發青,戰慄著說道:“經一天一夜拼鬥,不久之前剛在正東墓園中力盡被困,可能已經被擒。”
“在前帶路。”姑娘沉聲喝。
“不成,小人從未進過陣內。幫中人內外職司分明,各守其位,不但不知陣中內情,即使知道也不敢擅入,未奉召示入陣之人,將受五刑處死之慘。”
“貴幫清字主壇在這兒麼?”
“不!誰也不知主壇的所在,除了幫中重要人物。”
姑娘扣指一彈,那人翻身直挺挺地跌倒。飛虹上前一手一個,提至墓牆下塞入暗影中。菁姑娘向玉琦說道:“無為幫的人,絕問不出內情,我已試過多次了。”
玉琦笑道:“既稱為幫,定然其中暗無天日,外罩神秘外衣,內部詭秘唬人,不然怎能控制幫眾?凡是入幫之人,無一不是亡命之徒和窮兇惡極之輩哩。”
“他們幫名無為,該不是收納亡命的幫會哪。”
“無為一語出於道書,無為者,無不為也;與論語上的無為二字,相去十萬八千里。據我看來,無為幫的幫主,準是個玄門羽士。”
“我也有過風聞,但未能證實。該幫勢力極為龐大,遍佈天下,高手如雲。日後既想行道江湖,似不該與他們結怨,今後,你將寸步難行。”
“趙姑娘,你難道就不怕?”玉琦冷然地問。
“我?哼!他們來一個死一個,曷興乎來。”
“明槍容易躲,暗箭實難防;他們可以暗中計算你,或者用計擺奇門生克誘你入伏,再……”
“你是說,我真怕他們的陣勢麼?我就不信邪。”姑娘似是生氣,向前舉步便闖。
“且慢!”玉琦急忙伸手一攔,阻住姑娘的去勢。
《風雲五劍》 第 七 章 荒陵夜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