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小夥子的輕功造詣,心中有數,一竄入廢墟之中,立即分散隱入破屋圮樓之內,藉殘牆斷垣掩身,轉折盤旋如鼠之竄。
玉琦知道身後姑娘們已經追來,放心急追,釘緊了逍遙道人,窮追不捨。
豈知廢墟中視界有限,三五轉折,便已和後面的人隔斷,無法互相呼應了。
天盲叟亦已不見,只有他們這一對兒追逐不捨。
逍遙道人見只有他一個人追來,心中大恨,便貼壁飛竄,左彎右折,將他引向廢墟深處。
輕功再高明,在這種廢墟中追逐一個高手,再高明也是枉然,談何容易?玉琦一時靈智矇蔽,忘了“窮寇莫追”的古訓,遽然深入,終於失手被擒,險些兒含恨九泉,太不值得了。
逍遙道人竄過一棟破屋,向對面一個半塌的視窗一竄,窗對面,是一所巨大的破宅院,如果他能避入破宅中,便可以脫身了。
玉琦心中大急,猛一提氣,足下加了兩成勁,向視窗老道的背影急射,長劍前指,直向老道背心伸去。
老道已上了窗沿,向下一沉便已不見。
玉琦身形快極,已銜尾穿窗而到。
他左足剛踏上窗沿,突感到一道奇寒徹骨,潛力奇猛而無可抗拒的力道,奇準地擊中了他右脅後的章門穴。
他自練了玄通心法後,已可運功閉穴絕經,一遇外力,便可發揮效能。可是他功候尚淺,而且暗中下手的人,功力太高,一擊之下,沉重的打擊便將他擊昏。如果換了旁人,這道兇猛的指風,足以洞穿胸脅,橫屍窗下了。
他立即暈厥,手一鬆,長劍落地,身軀仍向前衝。
後面撲到一條灰影,那是玄陰叟,他伸手一抄,將行將撲倒的玉琦挾在腋下,向對面破敗的巨型宅第中一竄,瞬即不見。
不久,他們由城西南荒地中,一個破洞中出現,玄陰叟挾著玉琦偉岸的身軀,逍遙道人和天盲叟在後緊跟,竄下官道,向河南府如飛而逝。
“壇主,為何眼看宋婆婆讓楊高那小狗宰掉?”
逍遙道人冷哼一聲,毫無感情地說道:“這叫做借刀殺人。”
“為什麼?”
“為了她有內奸之嫌。”
“也不須假手楊高殺她。哼!你這種手段大毒了。”
“無毒不丈夫,崔兄想亦有同感吧?”
“哼!你如此胡為,行將失去人心,不可收拾。”
“放心,崔兄。一切萬全,不露形跡。”
“至少咱們全清楚。”
“咱們都是幫中的首要人物,當然清楚。”
三人宛如星飛電射,向西急走。本來他們原想返回秘壇,後來發現秘壇方面火光灼天,便知大事不好,秘壇定然被人毀了,便改變主意改赴河南府城,並先覓地拷問玉琦再說。
當他們越過白馬寺之時,在寺後紅牆之內,突然飛起一條灰影,像電光一閃,便在三人後面十餘丈處,藉路旁崗阜土堆掩身,時快時慢釘緊不捨。
這灰影不像是人,輕飄飄不像是有形質的實體,一晃就是三五丈,好高明的身法!
五六里之後,路右一座材舍後面,有一個小土崗,遠遠地便可看到崗上怪木叢生,在大雪中,仍可看到蒼勁的粗大樹幹,間或有三五株古松,聳天而起,向天空張牙舞爪煞是壯觀。
“郭兄,土崗上目下鬼影懼無,咱們何不就在那兒將事辦妥?”逍遙道人指著土崗發話。
玄陰叟沒做聲,縱出路面直奔土崗。
到了崗下,三人倏然止步,三面一分。
“晦氣!你在這兒幹啥?”玄陰叟陰森森地問。
迎面一株高大一樹幹下,站著一個高大的白影,高頂帽,無常臉,白袍前有一條粗大的藍色蜈蚣形圖案,腰帶下插著一條無常棒,正是宇內兇魔之一,大名鼎鼎神憎鬼厭的毒無常班廷和。
他手中晃動著一條藍色的長帶,咧著嘴齜著牙,不懷好意地向三人瞧,鬼眼中厲光閃爍,發話說:“呵呵晦氣要來的話,泰山也擋不住,看見了我這無常鬼,也不一定晦氣星照命,是不?老陰鬼,別來無恙,咱們好久不見了,快十年了吧?”
“無常鬼,你記性不壞,整整十年。”
毒無常用手向天盲叟一指,呵呵一笑道:“假瞎子,聽說你已有高就,原來和壇主攀上了交情,可得照顧無常鬼些兒啊!”
天盲叟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不錯,誰不知瞎子我是無為幫的上賓?”
“恭喜恭喜,祝閣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