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紫衣人,三個慢慢躺倒,兩個丟下劍,用手掩住小腹,用顫動著的步履,走向行列,終於倒在撲出搶救的同伴懷中。“天哪……”他倆虛弱地叫,即行昏厥。
曾隨太清在惠濟河現身的三名老人,拔劍而出,喝道:“小輩!你敢接下我三人聯手麼?”
“你們上!楊玉琦接下了。”玉琦用極為平靜的口氣說,身軀無絲毫移動,含光劍如鑄在手上的一般,仍是那眼觀鼻鼻觀心的形態。
寺中大殿的飛簷暗影中,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噫,大概是對玉琦那不為外界任何動靜所惑,以神馭劍的神情所驚。
三老人三方面一分,將玉琦圍在圈中,三支寒芒閃閃的長劍,發出刺耳劍嘯,劍氣直追八尺外,好深厚的內力,好驚人的造詣。
愈迫愈近,相距只有一丈左近了。三老人大概是想看看玉琦是怎樣閃動的,所以僅將劍平舉,一步步前移。
玉琦突然左足尖微動。三老人略挫身,劍向下一沉,準備迎擊。可是玉琦並沒再動,仍是那陰陽怪氣的樣子。
遠處的江南老怪急道:“大公子恐難招架三個老鬼物。”
武陵狂生卻淡淡一笑道:“琦兒已先奪敵魄,有勝無敗。”
玉琦只動了動腳尖,已令三老人緊張一番,可見三個老傢伙心中確是有點發毛,精神已大受威脅。
三老人怒火急升,大吼一聲劍起風雷,同時分上中下三路,三面進擊。
玉琦像個幽靈,只見幾個綠影急晃,人已從左後方脫出重圍,人影又止。
左後方那位倒黴鬼,用左手按住左腰,垂下劍,“嗯”了一聲,挺著肚皮向前踉蹌走了三步,血從他的指縫中噴泉般射出,“咕咚”一聲響,倒了。
“小畜生,老夫與你拼了!”兩老大吼,越過屍體搶到。
玉琦左一閃,劍光倏吐,“錚”一聲左方老人劍齊鍔而折;劍光再閃,他的右肩開裂,右胳膊只有一絲皮肉相連。
同一瞬間,“嗤”一聲響,右方老人的劍擦過玉琦左肩,肩衣裂縫,剛好將弓弦劃斷,玉琦的大弓跌落。一髮之差,五琦必將掛彩。
旁觀的四弟妹,驚出了一身冷汗。
玉琦只顧傷敵,他不該貪功撇劍斷人胳膊,險些捱了一劍,心中一懍;一聲沉喝,他向右欺近,含光劍一振,人即遠飄八尺,急逾電光石火。
斷臂老人剛站穩身軀,最後一名同伴已倒了。
“快走!不殺你。”玉琦沉聲喝。
搶出十來名銀堂香主,將場中所有的屍體抬走了。地面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玉琦面無表情,一字一吐地說:“百毒如來,你出來。二十年前回龍谷暗算群雄的毒計,全出於你的策劃,而且曾用奪魄神筒暗地射了家先祖兩針,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你出來,今天咱們當天下英雄與兇魔之面,了結這段血海深仇。出來!”
百毒如來一怔,突向太清罵道:“卑鄙!狗東西你出賣朋友。”
“放屁!貧道豈像你一般不要臉?”太清也怒罵。
玉琦冷哼一聲,又道:“賊禿驢,你是武林輩份極高之人,在下初履江湖,你有臉面龜縮不出?楊玉琦請你出來。”
“佛爺就超度你,免得你冤魂不散纏個不休。”百毒如來只好出來,倒拖著方便鏟而至。
“這才像話。在虎爪山你冒充笑閻羅……”
話未完,大雄寶殿頂端,傳出了厲笑和哈哈之聲,有人用話打斷了玉琦的話:“小夥子,別廢話了,我笑閻羅全知道。”
所有賊人全都失驚,皆扭頭看去,暗叫“苦也”!
殿脊上,站著一身黑袍的笑閻羅,蹲著又白又藍的毒無常,倚在鎮火塔上的恨夭翁,還有一個是愁眉苦臉的哭老怪甘棠。
玉琦橫劍行禮,朗聲道:“諸位老前輩萬安,晚輩等會再行拜見。”
笑閻羅哈哈大笑說:“小夥子,辦你的事,咱們是主持公道來的。小夥子,只要你認為不公,咱們便插上一手兒。”
恨天翁卻指著縮在一旁的知命子玄丹叫道:“老道,你還沒死?咱們虎爪山的賬未了,不!我欠你的債多著哩!上來吧,你何必那麼沒出息?九大高人的臉全給你丟盡了,還不和咱們走在一塊?有賬日後再算吧!”
知命子大怒道:“等會兒貧道再找你。”
笑閻羅卻笑道:“玄丹道友,脫出這場是非吧,來啊!”
知命子哼了一聲,向太清道:“對不起,貧道走了。”他向後退,稽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