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的只有七名紫衣人和四名老者。風雲五劍渾身浴血,成梅花形站在屍堆中,五劍向外高舉,劍訣側引,屹立不動。玉琦喝:“雲散風消,退!”五人退向原地。
有人出來收屍,所有的賊人心膽俱裂,面無人色。
老花子、詹明、武陵狂生、知機子、威遠局主、玄靈道長等六個人,也同向鬥場掠到。武陵狂生亮聲叫:“該我們老不死的出面了。”
對面一陣騷動,如虛人魔和太清等舉步跨出。
玉琦突然植劍於地,回身跪下一膝,拱手齊額,朗聲說:“琦兒斗膽,請諸位祖叔伯退出鬥場。當年祖父在回龍谷,十英豪擋往所有兇魔,雖然最後力盡殉難,但英雄事蹟永垂武林,琦兒與四弟妹不才,願以五人之力,擋住所有兇魔,與太清妖道一決生死。”武陵狂生與眾人全怔住了,做聲不得。
“壯哉,少年人,你替武林增光,不愧龍門楊家後人。”遠處的恨天翁,翹起大拇指大叫。
毒無常桀桀笑,用梟啼也似的聲音叫:“無常鬼果然眼力高明,早看出小兄弟乃是非常人,好!”
“哈哈哈……”笑閻羅仰天狂笑,笑完說:“長江後浪催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了不起!豪情萬丈,氣吞河嶽,值得喝采。譚老弟,讓小夥子給咱們開開眼界,你們何不替他壓陣?也讓他們安心應敵。”
武陵狂生目閃淚光,用顫抖著的雙手,攙起玉琦說:“孩子,我無法阻你光大楊門家風,更不能壓抑你的豪情壯志。江湖是闖出來的;報仇雪恨也以親雪為上;我祝福你和弟妹四人,小心珍重了。”
他與眾人退回,手一揮,所有的人全欺近鬥場,向兩側延展。所有的諸葛連弩,全比擬著對面。所有的兵刃,全撤出準備動手。
玉琦讓四弟妹列陣,自己仗劍上前大吼道:“太清妖道如虛人魔,你們在回龍谷與百毒如來三位一體,如今賊禿死了,你們該出來與楊某一決了。”
有一個冒失鬼突然大喝道:“呸!小狗太狂,你敢同時向兩人挑戰叫陣?”
玉琦一怔,心說:“大概他們想以二斗一了,這可有點冒險哩!”
但他正在熱血沸騰之時,顧不了厲害,沉聲道:“有何不可?楊某接下了。”
驀地一條淡淡黑影,從大殿簷角下飛出,像頭怒鷹越過眾賊上空,飄然落下場中,陰森森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好小子!你果然夠狂,目中無人,豈有此理!老夫愈聽愈不是味,先賞你兩袖。”
聲落,人一閃即至,一雙黑大袖疾揮,一無風聲,二無勁嘯,“上下交徵”攻向玉琦。
玉琦已知來了誰,怎敢接招?他用上了幻形步,綠影亂閃,已到了黑袍人左後側,他高叫:“陶老前輩,請慢動手。”
在他先前立身之處,地面的泥沙和淤血,像被一個無形的巨鏟,將地面剷掉半尺深,五尺寬,和過尺長的一條深槽坑,沙土飛揚,駭人聽聞。怪!就是沒聽到風聲。
眾人大驚失色,這才看清那是一個身高九尺,面色青灰的黑袍怪物。眼眶深陷,睛發綠芒,尖鼻突腮,頷唇無須;那面色和綠睛,直教人汗毛直豎。乍看去,似乎沒有毒無常厲惡,但那鬼氣森森的氣息,令人渾身發冷。
“咦!你的身法不壞,昨晚定然是你在這兒覷探,讓你溜掉了,看你往哪兒走!”
他雙袖又抖,一雙青灰色的鬼爪,不時從大袖中伸出,可遠及八尺;因為指甲有一尺多長。
玉琦只好躲,他無暇說話。這正是考驗他輕功的機會,他不願丟人,像一道淡淡綠煙,在二三十畝的廣場中急閃,更像是鬼魅幻形,時隱時沒。
場中在追逐,似乎不見人影,像兩個幽靈,快!真快!
殿頂上,恨天翁驚叫道:“是地闕叟老怪物,去阻他一阻,他一出,江湖又必將是風風雨雨。”
笑閻羅變色道:“誰能阻他?嶽景明夫婦不知何在,雲嵩遠在武夷,遠水不救近火。這魔頭撒起野來,兇著哩!”
“不管,咱們一齊下去。”
他們正要往下跳,突然各人耳中,傳來千里傳音的聲息,有人向他們說話:“諸位,不用急,且等等,陶老魔捉小娃不著。”
恨天翁突然回頭,望著寺後寶塔說:“咦!說曹操曹操就到。”
“是玉簫客嶽景明。”毒無常說。
鬥場中,人影依稀,地闕叟可能已趕出真火,猛地一聲厲喝,返身一袖掄出。
玉琦也火了,他已收了含光劍,心中暗惱,不再閃避,運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