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句話確是令我永難泯滅於懷,他死了,我得替他善後,以表達我對他那晚的情義。”
“瞧那兒!”姑娘叫,用手向亭右叢林前一指。
一株蒼松下,樹幹上貼著一個人,雪已將人和樹凝在一塊,不分人樹,如不留心細察,無法分辨。
兆祥伸手去拔黃王杖,想用來撥掉屍骸上的雪花。
玉琦猛地將他的手捉住叫道:“動不得!”
兆祥驚問道:“怎麼了?”
“黃玉杖乃是天盲叟仗以成名的寶刃,不畏神刀寶劍,也算得武林一寶。無為幫的人既然將這寶物置放於此,定然做了手腳,豈能亂動?”
玉琦先打量杖上懸掛之物,再相度亭頂景況,然後輕輕一掌向杖上虛按。
杖上的麥秸和白幡如被狂風所掃,飛跌亭外。掌風炙熱如焚,杖上突然升起一陣輕霧,一絲淡淡霧臭,四面飄揚,令人嗅到後,立起暈眩之感。
兆祥急退三步,切齒道:“好厲害,這些狗東西們!”
玉琦默運神功聚於掌心,一把扣住黃玉杖。他知道自己不畏奇毒,而且奇熱的神功可消去大部毒質,所以敢於出手,抓住玉杖,運勁向上一拔。
杖突然脫手向林中射去,同時響起他的一聲沉喝:“躺下!”
亭距林約有十丈,黃影去勢如電。在屍體左面一個雪堆後,響起一聲“哎……”同時崩簧驟響,一支兩尺八寸的勁弩,直飛上半空,落向遠處去了。
玉琦隨杖後撲上,可惜晚了一步。一個白衣人手持一具大弩,跌倒在地,黃玉杖擊中他的右肘,小臂已飛出丈外,人伏在弩上,在玉琦行將奔到的瞬間,左掌一起,自碎天靈蓋,腦漿四濺,立時氣絕。
兆祥兄妹也到了,見狀直搖頭,茜茵嘆道:“無為幫的人,端的兇悍絕倫,對生死二字,倒看得極為透徹哪!”
玉琦拾回黃王杖說道:“他們身不由己,幫規之殘酷,使他們沒有偷生的可能,不得不如此。”
“他們為何要參加這種慘無人道的秘幫?”
“威迫利誘、雙管齊下,能逃出這四個字的人,少之又少,無為幫中秘窟之所,其中有令幫眾歡樂極奢之地,不然絕不會有人甘心往火坑裡跳。”
他用杖撥掉屍體上的雪花,不住嘆息。兆祥也悽然低首,茜茵則轉身不敢再看。
屍體手腳皆被木釘釘在樹上,雙目被挖,眼珠吊在顴骨上,滿嘴牙齒半顆不剩。渾身一絲不掛,手腳的肉全成了一絲一絲,像是長滿了肉毛,難怪雪花可以附在上面。
胸腹的肉也成了一片一片,胸腔肚腹裂開,用木棍撐開,心肝五臟掛在兩肩和臂腕間,小腸連樹帶屍盤了兩匝,慘不忍睹。
由眉心至膝上,共釘了一百零八根小木釘,將屍身釘在樹上,密密麻麻。所有的血全成了冰,倒無腥臭。
玉琦不住咬牙,恨聲說道:“那晚玄陰叟就想如此處置我。無為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