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謝。
三人擊破冰層,將屍首沉入河中,飛身上馬,向潁州狂奔而去。
這一仗,玉琦便和歐朋攀上了交情,卻沒想到歐朋這個粗豪的人,在上馬的瞬間,竟暗地發出一聲極為微弱的陰笑,這陰笑不該發生於他這種人的口中。
當天,三人在潁州落店,歐朋佔一間上房。玉琦和姑娘要一所有內間的靜室,兩人雖是愛侶,應該分別避室,可是為免受人暗算,只好從權,一房二室,分內外而居,作萬全準備。
二更一起,外間裡一燈如豆,玉琦擺起師父的嘴臉,監督姑娘練玄通心法。
起初姑娘在兩人單獨相處時,心情許久不能平靜,玉琦只好板起臉,毫不徇情地訓她一頓,方將她的心潮壓下。
不久,姑娘已進入無我境界,玉琦方在床的另一端行功。他功力已臻通玄,練功時已不怕外魔所侵擾,六識俱通,留意著四周的驟變。
直至三更已盛,平安無事。
練了一個更次,玉琦悠然散去功力。這期間,他的修為已到了高原的顛峰,進展甚慢,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方可進入另一處高原。但如果在這時認為已經到了極限,已無再進的可能,便不再苦練,則將永遠停留在這一高原之上;再一疏懶,更糟!便有退化的可能。練功猶如逆水行舟,稍一洩氣便會倒退,這也就是何以佛門高手,一生中多次入關的原故。
玉琦他刻苦自勵,練功極勤,他要打破這一段令人心灰意懶,不思進益的高原現象,進入另一境界,以達到另一座高原。
他散去功力,向對面姑娘那兒凝視。只消看了一眼,他便大感安慰。
姑娘呼吸似已靜止,盤坐在那兒像一座石像,雙手按膝,沒有一絲兒顫動,閉目垂簾,寶相莊嚴。顯然,她已獲得玄通心法的神髓,可以用來護身保命了。
他輕輕地下床,在火盆上加上木炭。因為姑娘雖已修為不弱,卻沒有他的造詣,不畏徹骨奇寒,他生長在陰山冰雪之中嘛。
練功不能穿得太多,這店中雅室又沒有炕,全靠火盆取暖,炭火極旺,室中溫暖如春。
良久,姑娘從物我兩忘中醒來,睜開海洋也似的雙目,撥出一口氣,含笑注視著他,驀地紅潮上頰,向他伸出了纖纖玉手。
玉琦只覺心中盪漾。她的目光中情意綿綿,她的笑對他是整個宇宙。她的胴體是他一萬個春天。
室中溫暖如春,她春衫兒薄,玉肌隱現,成熟的婀娜身材一一呈現。她一移動,幽香散逸,她那臉上的神情,對他是一大誘惑,有點不克自持啦!
他驀地將她擁入懷中,她用夢也似的聲音嗯了一聲,嬌情地倒在他懷裡。
生命在輝煌,愛情爆出了火花。他在她額上至粉頸印上一千個吻,她也是的。最後,兩人的嘴終於膠合著吻在一處,他與她全沉醉啦!這對他們是新奇的感受,宇宙萬物在他們之外消失了。
良久良久,他們方重新迴歸現實。她在他壯實的胸懷裡喘息,不敢抬頭。他閉上目,墮入沉思之中。
室中極靜,姑娘夢也似的聲音,像一根古琴的和絃,在他耳畔輕柔地震鳴:“哥,你想什麼?何思之深那?”
“華,我在想,在日後,我們找一處山明水秀之鄉,相親相愛長相廝守,半耕半讀安享神仙之福,與世無爭無憂無慮,世俗繁華打擾不了我們倆。華,你可願麼?”
“哥,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華。”
“還有……我們的……孩子。”
“啊!該打,我該想到的,我們該有兩三個兒女,不然怎算是家?華,讓我吻你,聊表謝意。”
“嗯,你壞!”她更壞,大膽地回吻他。
愛侶們衝破愛情第一關——蜜吻,第二關愛撫即將隨之而來,斗室中滿室生春,真教人羨煞。
良久,玉琦抱著她送入內室,方回到外間熄燈就寢,進入夢鄉。
鄰室,有一個黑影用耳貼壁而聽。當他聽到隔室那蕩人心魄的膩笑時,牙關咬得死緊。直至萬籟俱寂,黑影方抹開床上人的睡穴,悄悄開門走了。
玉琦已發現輕微的足音,並未在意。這兒是客店,住客甚多,只消不侵入房中,他無權干涉別人的行動,當然啦!如果是窗外和瓦面有聲音,他不會放過的。
翌晨,三人重行上路,飛爪歐朋先走片刻,姑娘不願旁人打岔。她自私,要與玉琦走在一塊,不要第三者在旁礙眼。
從潁州至鳳陽,有一條官道,經潁上,已在本朝廢去縣治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