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我去看看他。”說完,鬼精推開椅子朝廁所走去。
……………………
小豬吐了個天翻地覆,合上馬桶蓋子,他罵了句髒話,推開門卻見鬼精一臉玄妙的站在門外。
“很好聞嗎?”他有氣無力的瞥了鬼精一眼,然後來到水池前用冷水衝腦袋。
鬼精始終斜倚著牆壁,等他擰上水喉,才道:“你他媽剛才幹什麼呢?”
小豬吐出嘴裡的水,含含糊糊道:“下馬威啊。”
鬼精笑了:“下馬威?”
“好吧,好像不太成功……”小豬撩開被水打溼的頭髮,啞著嗓子斷斷續續說道“但是,皓……哥條件那麼好……他還,拿糖,我看不慣!”
“哈,”鬼精扯開嘴角笑了:“你看不慣?哪輪得到你看不慣?”
“你……什麼意思?!”小豬搖搖晃晃的轉過身體。
“我的意思就是——白樺對鄭皓怎麼樣,那是人家兩個人的事,沒你瞎摻合的份。”
“你…………”小豬憤怒的瞪著鬼精,但卻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鬼精又道:“鄭皓喜歡白樺十年了,就算犯賤他也樂在其中,懂了麼?”
“……”小豬低下頭,站不住似的靠住白色的水池,嘴唇被他咬得發白,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道:“好像……是,我……犯賤了。”
“知道就好。”鬼精扯了幾張面紙,按在他的臉上。
白色的紙巾很快被洇了個溼透,小豬悶悶的道:“我……好像,又……失戀了。”
“去!”鬼精彈了他腦門一下:“你離失戀還遠著呢!小孩。”
“老鬼!”
“最後一場你就甭上了,臉紅得跟關公似的,在這好好冷靜冷靜。”出去前,鬼精說。
他一出去就迎面碰上老大,後者急匆匆拉著他上了臺,然後鄭皓就開唱了。
週末的最後一首歌,照例仍是《似水年華》,但是今夜和往常卻不一樣。
鄭皓有些緊張,因為正主就在場下坐著,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對方是在聆聽。
就像以往每次在YY上獻歌一樣,即使彼此只是一個ID,他也能感到對方認真諦聽的沉默。
和他一樣緊張的還有宋老闆,他站在吧檯後面,雙手緊緊捂著胸口,他一會朝臺上望望,一會朝臺下望望,迷離的燈光裡雖然什麼也看不清,但他仍然覺得自己正在見證一個意義重大的時刻。他跟著鄭皓輕聲吟唱著,他甚至比對方還揪心,生怕他在白樺面前出現一點紕漏——這種擔心當然是全無必要的,除了白樺,沒有人比鄭皓更熟悉這首歌,每一個滑音,每一個轉折,已經烙印一般深深刻進他的靈魂,這首歌對於他,就像呼吸空氣一樣自然。
白樺看似身姿端正的坐在那裡,但是實際上他的腦袋都懵了,自從桌上幾人紛紛離席後,他的心才沉下來,一直膠著在髮際的冷汗也大顆大顆的滑落,他從沒喝過那麼衝的酒,簡直像吞了一團火,那火愣頭愣毛的滑過食道直跌進胃裡,現在他整個人都被燒得暈暈乎乎的,他知道自己逞強了,可是當那個年輕人舉著酒杯面向他時,他就覺得無名火起,現在可好,真正的火已經燒起來了。
他的臉頰乾熱乾熱的,頭也疼,嗓子也疼,但他不想喝水或其它那些鄭皓為他預備的果汁,一喝準得吐,他才不要像那個小孩一樣毫無形象的闖廁所。
那就忍吧,等這首歌結束他就可以告辭了。
可是……他卻不想它這麼快結束結束,在燒灼般的醉意裡,能讓他感覺一絲涼適的就只有鄭皓的歌聲了。
——“……星子點綴了繁華,路過你的盛夏,歲月如花,年華似水,你會否將我牽掛,在什麼時候遇上你,我最好的年華,用什麼把你留下,這最美的盛夏……”
——“嘿!又是白樺的似水年華啊?!”
“你是不是暗戀他啊——”
——“可不是,戀了十年呢。”
——“啊哈哈,哥們夠長情的啊!”
………………
“孽緣。”即將睡去前,白樺想。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收拾行李,所以最近很忙,更晚了。
23
23、第 23 章 。。。
再次醒來是在車上,白樺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晃碎了,那酒可真夠勁,他記得上一刻還身在酒吧聽歌,怎麼現在就坐在車裡了呢?而且身體熱得像被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