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濃眉闊肩,一襲半舊的黃袍在絮風中微微擺動,目光古井無波,但臉上卻漸漸露出一絲風霜之色。
在他身旁一同站著的清麗女子,一襲白衣如雪,冰肌玉骨、秀髮如瀑,容貌絕俗空靈之極,但那清冷烏黑的眼眸裡,卻也有著一絲寂寥之色。
這一男一女正是羅羽和嚴靈素!
“他是我師傅……”
半響過後,羅羽嘴裡才平淡至極、又似乎拖得很長的吐出幾個字來。
一旁的嚴靈素聽後,臉上詫異之色一閃,不過卻極為明白羅羽此刻心情的沒有多說什麼,反而舉止溫柔的緩緩靠在羅羽肩上,步履婀娜、眼中蘊含深情體貼的秋波徐徐流動,並靜靜的呼吸著羅羽身上傳出的那種能擋風擋雨的味道。
“當年我還在世俗界之時,整日在府中受冷眼和屈辱,除了封老外,任何人都不待見我們母子,封老更是曾多次救我性命,那《閃靈步》和《霽月劍氣》都是封老傳給我的,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羅羽了,而今封老為羅府而死,他這一生大起大落後,也算是盡忠職守的一種解脫吧。”
羅羽緩緩俯下身子,在那墳前香案上點了幾根清香,緩緩插在其上後,又從懷裡摸出一罈得自流藍山脈中的極品仙釀。
羅羽直接扒開上面的封口,將裡面就算是高階修士都難以品嚐到的佳釀直接灑在了孤墳四周。
“夫君,去雕黃嶺的事情,你要切記要平安回來,靈兒得去打探一下黑水冰潭,然後做足準備,儘快將我母親救出來,就不能陪你了。”
儘管羅羽和嚴靈素早已商議好一切,但眼下到了羅羽離開的時候,嚴靈素心裡仍舊有些擔心。
四年了,說起來也奇怪,兩人都是實力超凡的築基期修士,但似乎不巧的是,總是各自有著擺脫不掉的事,很難攜手去對付某個人或某一勢力,不然早就名揚一方了。
羅羽聽了此話,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可又很快消失不見。
兩人都明白那些擔心是多餘的,如今兩人中任何一個都有了獨當一面的實力,就算是遇到了結丹期的修士,都各自有把握能活命離開,基本不可能出現什麼意外的。
“黑水冰潭也不是什麼善地,你此去打探訊息,一樣要小心為上,為夫……也會等你回來。”
羅羽每次聽到靈兒說出對其母的急切思念時,心中就忍不住想要將一切都如實說出來,但羅羽一想到靈兒的脾氣後,一旦聽到了其母坐化的訊息,那恐怕會大為記恨一直深信不疑的羅羽竟欺騙了她如此多年!
每次羅羽都將那枚‘遺言玉簡’放在了袖中,一伸手的距離便可讓真相大白,但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去向靈兒攤牌,每一次都是不忍心!
如此下來,羅羽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深淵中,並越陷越深!
此刻再次聽到靈兒要去黑水冰潭之事後,羅羽覺得自己不能再拖了,過不了多久便是黑水冰雲重新爆發的日子,到時羅羽即便不說,也一樣會落得個自欺欺人的結局。
而且還會讓靈兒白白遭遇一次黑水冰雲的危機!
最後一次!
羅羽心中忍痛的下定決心!讓自己還自私這最後一次,等到剿滅黑殺教的事情辦完後,那嚴前輩的遺言玉簡羅羽會直接放進靈兒的房中,倒時無論什麼結果,一切就看天意!
羅羽知道,兩人之間,沒什麼需要解釋的,一解釋不反而顯得心虛有鬼了!
嚴靈素若是無法理解,憑羅羽對她的瞭解來看,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
想到那些絞心之事,羅羽不禁緊緊的抓住靈兒的小手,久久不願輕易放開……
半個時辰後,拜祭完的羅羽和嚴靈素又被羅母給叫了回去。
不知是為何,也許是羅羽母子十多年未曾相見的緣故,羅母似乎有著說不完的話要對羅羽和靈兒訴說,昨晚羅母更是興奮的嘮叨了一宿都未曾合過眼。
思念之深,由此可想而知。
正當羅母興致勃勃的和靈兒講述那些羅羽消失後的趣事時,靜靜聆聽中的羅羽忽然神色一動,隨即便和羅母打聲招呼後,人便緩緩的從房中退了出來。
走到屋外的羅羽,目光四顧了下後,臉上露出一絲沉吟之色,但很快面色平淡了,跟著便腳步一動的往後院小徑中走去。
結果才剛剛拐過一個彎道時,便看見不遠處的一個涼亭中,正一動不動的站立著一位身材高大,肩膀寬厚結實的青年!
“二哥來此亭中,是在等我吧?”
自從大哥羅峰被流放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