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轉身,人就不見了,還讓柳夫人給抓了個正著。
“哦,我讓巧雲幫我討些冰塊去,巧雪是收拾昨兒換洗的衣服去了,一會就回來。”唐蘆兒在床上坐下後,笑著道:“夫人怎麼過來了,我其實就是低燒啦,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會捂捂汗就好了,別鬧得大家都慌了,我心裡過意不去。”
“姑娘說的可輕巧。”柳夫人走過去,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道,“你是王爺的客人,卻在我這生了病,萬一王爺怪罪下來,別說是她們,就是我也少不得要受一番責罰。”
“沒事沒事,我沒那麼精貴,而且王爺日理萬機的人,這感冒發燒的事定是也沒時間管,你們不說,王爺也不知道,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唐蘆兒呵呵笑著,語氣還是那麼輕鬆,只是聲音確實比往日少了幾分活力。
柳夫人收回手笑道:“姑娘還真是個體貼的,不過這看著還有說有笑,應該是沒什麼大礙,我就先不跟王爺那說了。今兒中午你淨餓上一頓,若是下午能好,再吃些清淡的粥點,以後記得可別這般貪嘴了。”
“嗯嗯,我曉得了,給大家添麻煩了。”
“好好休息吧,我那還有事,就不陪著你了,飛燕你仔細伺候著,再出什麼事可不行了。”
回了雪香苑後,柳夫人又打發人去王爺那瞧瞧,約一炷香後,那丫鬟回來說王爺今日誰都不見,而且還另外交代了,這幾天也別過去打擾他,要有什麼事,就去找王妃。
“王爺這會是在哪?”柳夫人靠在竹蓆軟榻上,略一沉吟,就問了一句。
“在書房。”那丫鬟回道,只是想了想,又道,“應該是在書房,不過我還沒走到書房那就被王爺身邊的人給攔下了,那些話,也是候在王爺書房外的人轉達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柳夫人擺了擺手,就閉上眼睛。她曾在書房裡服侍過定南王一段不短的時間。當時被她無意中發現,那書房裡還有一間密室。柳夫人靠在包著竹蓆的軟枕上沉思,密室,只要是有些地位有些底蘊的人家,其府裡,都少不了有這樣那樣的密室。而王爺書房裡的密室,當年既然能被她發現,就說明那密室已然不秘。
王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重要的東西,自然是會放在密室裡,但是……最重要的東西,柳夫人輕輕摸著自己衣服上的花紋,最重要的東西,往往會放在讓人意料不到,且又是自己最信得過的地方。
這府裡,還有哪,是讓王爺覺得最安全最可信的?
柳夫人伸手夠著從那冰盤上滑落下來的水珠,感覺著指尖上的麻意及掌心裡的寒意,良久,就站起身走到穿衣鏡前整了整發髻和衣服,她該去王妃那看看了。
滿香苑,花房內,定南王妃正在給一盆名株修剪枝葉,忽然一位丫鬟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幾句,她不由就停住手裡的動作笑道:“哦,她們倆還真走到一塊了,倒是比我預料的快了幾天。”
只是這話才落,外面又走進一位丫鬟道:“王妃,柳夫人來了。”
定南王妃微怔,沉吟一會,又笑了,重新拿起剪刀修剪枝葉,同時開口道:“快請。”
柳夫人隨那丫鬟進去後,瞧著那一身素雅,滿臉笑容的溫和夫人,即上前行了大禮:“妾身見過王妃,前些日子因身子不適,故一直未過來王妃這看望,又怕擾到王妃清幽,望王妃莫怪。”
定南王妃忙放下剪子上前扶起柳夫人嗔道:“無事無非的,行這等大禮做什麼,再說你不是身子剛好嗎,我又不是那等斤斤計較的人。真要計較什麼,也只是盼你們幾位都能和睦相處,幫我打理後院,並將王爺服侍好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王妃說的是。”柳夫人垂首應聲,一副受教的態度。
定南王妃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前幾日我得了一種新茶,叫什麼‘金線銀雪’,名兒倒是挺好聽的,就是不知比起咱平日裡喝的那幾種如何,正好你來了,就陪我品一品,說來也好些時候沒與人一起好好品茶了。”
“王妃是茶中高手,妾身對這知道的卻是不多,怕是會糟蹋王妃的好茶呢。”柳夫人謙虛一笑,只是當她隨定南王妃往裡走進去的時候,忽一眼看到一旁的花几上正擺著一盆無論枝葉,都紅的觸目驚心的奇花。
血藤花?!
如此奇花,竟就同那些普通的花草一起,被擺在這花房內!
柳夫人收回目光,心頭卻想起一事,隨即心裡忽的一亮。
中午餓了一陣後,唐蘆兒覺得身上更加乏力了,起來在屋裡轉了幾圈,就又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