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和陳易傑及喬世子等人,算是啟程最早的一批。陳嫣紅這麼著急趕過去的原因,唐蘆兒不甚清楚,不過她卻從旁人口中知道,喬世子等人之所以搶先一步過來,就是為了拿到今年第一個狩到獵物的名號。
無論什麼活動,即便只是一場玩樂,只要進行得久了,就總會有人爭搶各式各樣的第一,就好似無論什麼貼子,都有人在搶沙發一樣。
唐蘆兒嘆了口氣,本想打算默寫幾張人畫素描的,不想卻發了一下午的呆。
在椅子上坐得屁股都大了,發覺屋裡的光線逐漸暗下後,又聽到外頭丫鬟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她便將手裡的畫板和炭筆放下,起身往街道那頭走了出去。
原來天已近黃昏,幾乎下了一整日的綿綿秋雨也已停了,空氣裡滿滿的,全是冰涼沁膚的水汽。唐蘆兒深吸了一下,卻忽的就打了個冷戰,她趕緊就呼了口氣,縮了縮肩膀低聲道了句好冷,快深秋了,再不到一個半月,天就要入冬,眼下動物們都成群結隊地出洞尋找過冬的食物,正好打獵的好時節。
所謂的獵場,其實就是島上一座名為武祁山山腳下,那一大片綿延近千里,坡度平緩的丘陵之地,從海邊小鎮行到這,就是坐馬車也得大半天的時間,此處的居民早在幾十年前,就被圈地的勳貴們逐一趕走,眼下唐蘆兒他們落腳的處地方,便是當年的村落。
當然,如今她們住的這地方,早在逐年的翻新修葺中,變得如瓊樓殿宇一般美倫美奐,再無一絲村落的窮酸之樣。
且男女之所,就以這一處兩邊房子中間那條街道為界,南北分開而住,而丫鬟僕人們,自然只住在外圍臨街之處。
唐蘆兒從夕陽那頭收回目光後,即往對街那專供安遠王及安遠太妃歇腳之處看去。只見暮色瀰漫之下,那邊的房子還是如她剛剛來時那般靜,跟她這邊丫鬟們嘰嘰喳喳的熱鬧一比,更顯那頭靜得有些荒涼,高飛的簷角,猙獰的獸首,硃紅的廊柱,雖遠沒有陳府那般氣派,卻還是透著一股讓人不敢接近的肅穆。
安遠太妃應該已經入島了吧,也不知七哥明兒會不會過來。還有孟三說的那個混進來的人,到底是誰,越想越覺得每個人都可疑,越想越是一頭霧水。
就在唐蘆兒站在屋簷下發呆的時候,對面的公子哥兒們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今日的雨讓他們失去大顯身手的好時機,如今雨已停,天亦還未暗下,故這些人哪還坐得住,於是幾聲起鬨後,一個個就都翻身上馬,直接從前面的小道上喲喝著往獵場那邊奔了過去。
陳易傑剛一上馬,就瞧著對面一側小房子的屋簷下站著位小姑娘,青裙白襖,嫩得跟顆水蔥似的,他眼睛一亮,立即打馬往那走去,忽的瞧著陳二公子騎著馬越到這邊來,旁邊的丫鬟都遠遠往這探過頭,唐蘆兒一怔,就要回屋避開,哪知了易傑即喊道:“跑什麼,爺還能吃了你不成,上次你差點害爺摔破了相,爺還沒跟你算這事呢!”
唐蘆兒只好站住苦笑道:“那不是二爺喝多了,走路不穩摔的麼,如何怪到我身上?”
“總歸是有你的原因在。”陳易傑說著就翻身下馬,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走到唐蘆兒身邊道:“說來那事爺不跟你計較就算了,你倒好,竟真連句話也沒有!”
“二爺……想要什麼話?”唐蘆兒一臉戒備地瞅著眼前微有些知盡能索胖的男子,再瞅了瞅他抓在手裡的馬鞭,就怕他一個興致上來了,將自己給捆起來拉走。
“真奇怪,早兩年怎麼就沒瞧出了你這丫頭會出落得這般水靈。”陳易傑上下打量了唐蘆兒好幾眼,自個嘀咕了一句,然後才將目光對上唐蘆兒,笑道;“算了,就是過來問問你,會騎馬嗎?要不要爺教你?”
“多謝二爺好意,不用了,我不喜歡騎馬。”唐蘆兒趕緊搖頭。
陳易傑似知道她會拒絕一般,也不惱,只是忽然甩了韁繩,拿著馬鞭走到唐蘆兒跟前。正要將馬鞭伸到唐蘆兒下巴那,唐蘆兒就已往後一退,同時招財也從屋裡竄了出來,俯著身子朝陳易傑“喵!!”地厲叫了一聲。
一瞧著那貓兒,陳易傑即想起府裡擺宴那日,安遠王出言維護之事。他便收回馬鞭,笑了笑道:“怕什麼,爺不動你就是。”
“陳兄,還磨嘰什麼,天都快暗了!”後面忽然傳來一聲不大耐煩的聲音,陳易傑回頭一看,原來是喬世子和趙品良,只見那兩個各騎著一匹駿馬站在街那頭朝他這邊看著。
“就來。”陳易傑往那應了一聲,然後又轉過臉朝唐蘆兒道了一句,“爺明天教你騎馬。”他說完就轉身上了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