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列祖列宗的面說,是不是打算把這一整個王府丟給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打算讓上官家絕後!是不是打算讓先祖們拼下的家業整個便宜了別人!”安遠太妃霍然回頭,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恨鐵不成鋼地,一句接著一句質問。
上官鈺微垂下臉,面容平靜:“是孫兒魯莽了,請祖母責罰。”
安遠太妃靜靜地看著他許久,然後閉上眼睛,長嘆一聲:“魯莽,整整準備了三年的事,怎麼能算是魯莽!”
上官鈺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面上的平靜之色略有鬆動。
“鈺兒啊,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忘了上官家如今就只剩下你這麼一條血脈。”安遠太妃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壓下了心裡的怒氣,語氣重歸平靜,“從你五歲開始,我就讓你學著沉著兩字,可你學了十多年,也只學了個表皮。”
“是孫兒愚鈍,讓祖母失望了。”上官鈺低垂下臉,聲音低沉。
“師仇,不是不讓你報;先祖之物,不是不讓你取回。但這一切都比不上你自身的安全重要,鈺兒啊鈺兒,你說你這次若有個萬一,你讓祖母怎麼活,怎麼面對列祖列宗!”安遠太妃說著說著,聲音一時有些顫抖起來。
上官鈺張了張口,卻又慢慢閉上,沉默地跪著,臉低低地垂下。
安遠太妃轉過身,看著這個最讓她滿意,同時也是最讓她擔憂的孫子,良久,心裡暗歎一聲:到底是流著先祖的血,最是無情,亦最是多情,竟是沒一位逃得過。
“聽說你在那遇到了白澤。”安遠太妃收回目光,淡淡道了一句。
“是。”
“他知道了?”
“是。”
“他對你出手了!”安遠太妃目光一寒。
“後來被師叔阻止,師叔告訴了他始末,令他謹遵師訓,他才離去。”上官鈺沒有隱瞞,但過程卻被他說得極簡單,不過一句,就交待清了。
“你遇到那老太婆了?”安遠太妃有些詫異,她讓跟在他身邊的人居然沒有發現這一事,怔了怔,隨後又想起一事,即問,“那一路都跟在你身邊的小丫頭是什麼人?”
上官鈺頓了頓,輕聲道:“是師父的女兒,現在跟著師叔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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