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臺階走上祭臺的那一刻,唐蘆兒忽然感覺自已像是在走一條不歸路般,不由就想回頭,白蘇即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冷冷道了一句:“在這個時候左顧右盼,無疑是對信仰的褻瀆,你準備面對所有信徒的怒火嗎。”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站在高高的祭臺上,寒風將她的長髮衣袍闊袖揚了起來,臺下的人抬眼望去,只覺臺上那女子似馬上要乘風而去般,看著竟有種不真實的美感。
坐在東面的那位男子,從入座到現在,他同周圍那些勳貴都不一樣。從高處往下一看,更是明顯,他的坐姿,永遠像軍人般挺拔,面上的表情亦冷漠得讓人不敢靠近,所以沒有人發現他眼中藏著那一絲複雜的情續。
唐蘆兒站到祭臺上後,副城的長老不知往異獸銅鼎裡灑什麼,只見那銅鼎裡的火忽的就高了一尺,隨即白蘇讓她上前,必須在火勢恢復正常的時候,將禱文唸完。這對唐蘆兒來說並不難,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可當她口最後一個音落下的那一瞬,下方,一聲如冰石碰撞般的琴音忽的炸開,一下子將祭月的神聖感壓了下去,不曾防備的賓客皆被震得心頭一陣發麻。
第一琴師之名,並非虛傳。
唐蘆兒往下看過去的同時,白蘇的佩劍已出,如鶴般的身姿亦飛了下去。
唐蘆兒莫名地倒吸了口氣,那一瞬,她心底那種不祥的感覺猛地就竄了上來。
一人之琴,卻彷彿千軍萬馬列陣衝鋒,所有人的情緒都被那琴音給操縱住,激盪之氣聚於胸中,如似要爆發一般,有人甚至已經站立而起。
白蘇劍舞若蛟龍,白袍飛起,長劍劃出寒泓,劍鋒指向天際。他每一步,都踏在衡華琴音節拍間,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像是私下已經練習過千萬次一般。
周圍賓客面上皆露出神往之色,只是下一瞬,那琴音忽的又極高,十指飛動,音如魔曲。
唐蘆兒瞳孔猛地一縮,高臺之上的她,那聲“住手”才喊出,白蘇手裡的箭已經刺入衡華的身休,猩紅的血,頃刻間染透他身上的白衣。
衡華掌拍在琴絃上,琴音驟然停下,周圍忽地陷入一片死寂中。
良緣到第152章對不起
唐蘆兒不敢相信地著著眼前泣一幕,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凍住了,眼前空茫一片。
“敢問先生,此曲何名?”劍是從衡華左肩下穿過,離心臟就寸許距離,白蘇面上卻還是帶著笑,問話時的語氣亦如在園中與友人閒聊般的隨意。
“破冰。”血已經染透他半邊白衣,可面具後的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