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可不願意有任何涉險,只要老爺和夫人能走,自己這個老僕從肯定也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縣庫火勢滔天之際,令支縣通往西城門的街道上,正有七、八個人影急匆匆的小跑著。如今各個城門都已然戒嚴,雖說重兵全部集中在東城門,相對而言西城門這邊要安穩、平靜許多,但守衛城門的衛士們依然不敢有任何鬆懈。城樓上掌著許多火把、火盆,把整片區域照得通亮。
街道上,隨著那七、八人影越來越近,可以漸漸看清楚為首幾人身穿皂衣,竟是縣府公門中人,而緊隨其後者則是尋常普通裝扮,像是附近街坊百姓又或者是縣衙的僕從。一行人小跑來到西城門城樓下,早有守衛城門的兵士發覺迎上前來。
“你們是什麼人?來此作甚?”一名小將從城樓上走下,來到門洞前向這些人質問道。
“你們難道沒看到麼?縣府著火了,出大事了,我奉王縣君之命從各城門抽調人手趕往縣府支援。你們別多廢話,趕緊派人去縣府。”為首的一名皂衣小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縣府方向的熊熊烈火,滔天一般的火勢,就算沒看到西城門這邊沒看到明顯的火光,也看到帶著許多火花的滾滾濃煙。他們自然知道縣府方向出了事故,但因為職責在身,也不敢輕易調動,只能胡思亂想一通。這時縣府都派人來了,不由讓所有心頭緊張了一番,只希望不是出了太大的事故。
“縣府究竟出了什麼事?”小將連忙問道。
“失火了,火勢很大。總之,縣君大人催著命令,你們趕緊派人過去。”差吏說道。
小將也不能多問,想了想既然是縣君大人的命令,西城門距離東城門也有十多里的路途,這會兒西城門毫無動靜,自然是能抽調一部分人手過去。當即,他吩咐手下,從城樓上撤下二十人趕往縣府,只留十餘人值守城門。
一直等到從城樓上撤下的一隊守衛城門的兵士被調離離去之後,那些縣府而來的差吏這才表示告辭要趕往下一個城門去通知。小將自是沒有多疑,然而就在那些差吏轉身之際,他忽然看到一名差吏背後衣衫上有一處奇怪的痕跡,好像是一個破洞,而且破洞四周好像還沾染著一些深顏sè的液體。
正要看口詢問之際,變故突然發生,不遠處的夜空裡傳來“嗖”的一聲勁響,緊接著城樓上一名衛士發出慘叫。站在城樓下的小將立刻本能的扭頭去看,很快,便又聽到城樓上一連串的sāo動,有人在吼叫,有人在嘶喊,還有人在痛嚎。
“怎麼……”
小將剛要拔腿跑上城樓,突然之間又感到身後撲來一陣殺氣。
他吃驚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臉sè慘白生變,只見適才那些已經離去的差吏,這會兒竟然又去而復返,飛奔著向自己衝來。不僅如此,對方一個個手擰著長刀,明晃晃的刀鋒閃著冰冷的寒光。他還沒來得急慘叫,劈頭蓋臉已經捱了一刀,直到死也沒能想明白,這些差吏究竟是什麼人。
靠近西城門的屋簷上,很快出現幾個人影,他們先蹲在屋簷上向城樓shè了一陣箭,撂倒了幾個目標明顯的守衛。待到城樓下那些差吏提刀殺向城樓時,這幾個弓手也紛紛跳下屋簷,換上短兵器也跟著衝上城樓。
城樓上先是傳來一陣刀劍拼擊聲,隨後又有求饒聲,但很快就重新回覆到平靜。
與此同時,東城門外,劉安站在官道一旁一處土丘上,眺望到城內遠處升起的滾滾濃煙,猶如豺狼一般的雙眼立刻閃爍出一抹狡黠的神光。他從土丘上走下來,先向自己的一眾手下遞了一個眼神,旋即鼓足中氣大吼道:“弟兄們,今晚想要填飽肚子、想要睡上暖和的床,現在就跟著我一起搶城。咱們在這裡都待了一個晚上了,那些大老爺們連一口吃得都不給,既然那些大老爺們不仁,那也休怪咱們不義。弟兄們,衝!”
隨著劉安的一番話,他的一眾手下頓時起鬨附和,挑動人群情緒。
原本很多流民又餓又累,正迷迷糊糊相互依偎著打瞌睡。隨著這樣一陣響動,人群馬上甦醒過來,大家也沒能太反應過來,只能是人跟著人向城牆方向湧去。
“衝,衝城。誰先登上城樓,賞錢五十貫,大米一石,牛車一架。”
“都他媽的磨蹭什麼,趕緊向前衝。誰他媽的不衝,老子就剁了誰!”
“快,大夥快衝,只要衝進城裡就有吃的了。”
威逼利誘之下,人群無可奈何,只能憑著一股腦熱發起了衝鋒。
城樓上,無論是役兵還是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