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敗敵,依然是一招敗敵,縱然此刻李祚並沒有死,但陳未名的戰鬥力依然是震撼到了所有人。
剛才的李祚很強,這是毫無疑問的,那種殺伐狠戾之意,沒有鹿門山弟子的仙靈之感,卻是反而讓劍招更為強大可怕,絕對足以輕鬆抹殺之前向陳未名出手的那些人。
可他越是厲害,就越是讓人感覺到陳未名的可怕。這個被冠以殺手之名的男子,到底實力強大到了何等程度,無法想象,彷彿間深不見底一般。
陳未名大步向前,隨意一抬手,九級靈器從釘住的之中拔了出來,飛回手中。
“啊!”
李祚一聲痛叫,不僅僅是因為身體的痛楚,更是因為心中的不甘。
那一招飛劍,並沒有對他身體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卻是對他的信心造成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
皇室出身的他,哪怕那只是個普通人世界的皇室,哪怕李唐還是在煙雲閣的完全支配下,根本如同家畜,但也無法改變他心高氣傲的本性。
他自視甚高,看不起其他人,哪怕是汪倫曾不留情面的打擊過他,也影響不大。
尤其是在鹿門山的這些年,鹿門山人不待見他,吳子道羞於他為伍,門中長老前輩也是看不起他,在這種環境下,他依靠自學,自己領悟,自己修煉,硬生生的讓境界提升如同彗星崛起,甚至超越吳子道,在他之前更早進入空冥期大圓滿境界。
儘管沒有與吳子道動過手,但在李祚心中,自己就是鹿門山年輕一輩第一人。
鹿門山人是天下第一強者,鹿門山自然就是天下第一門派,那自己也應該是天下年輕一輩第一人。
這麼多年了,李祚一直覺得如此。他不覺得世人害怕的冥刀有什麼了不起,畢竟昔日在唐國國都,自己一人就曾殺的那些殺手學徒人仰馬翻,那個人人畏懼的冷血死神也只是自己的手下敗將而已。自己唯一輸了半招的,只有那個行者。
而今天,他的自傲、自信,猶如一個氣泡般,伴隨著那個朵血蓮被徹底擊碎。
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了他,面對這個男人,二十多年前,自己輸了半招,而二十多年後,自己完全沒有了一戰之力。
等到長劍離體,李祚大叫一聲,站了起來,真氣催動,傷口複合,大吼一聲:“不可能!”
抬手間,又是催動血蓮劍歌,對著陳未名殺了過來。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應對。陳未名又是故技重施,九級靈器長劍脫手,仿若流星一般射出,瞬間擊碎血蓮,再次將李祚釘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一次還能說運氣,兩次就不會是偶然了。
李祚這些年名氣不應該說是很大,雖然沒有被鹿門山人承認為弟子,但畢竟是鹿門山出身,尤其一手劍法,有青蓮浮現,脫胎於一萬年前那個無敵傳說。
加上他本來也是姓李,甚至被人稱為小青蓮。
青蓮劍歌的不敗傳說依然還在修行界流傳,而李祚這些年也是經常出手,亦是從來不敗。但此時此刻,卻是一而再的輸的如此毫無懸念,無法想象。
難道連青蓮劍歌也攔不住這個殺手了嗎?無數修士忍不住搖頭,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就好像心中有什麼神聖的東西被人蒙塵了一般。
“不可能!”
此時長劍離體,李祚再次站起來,又是出手。
可惜毫無作用,陳未名修行的規律道紋,能擊敗一個招式一次,就能擊敗他千萬次。若沒有改變,無論他嘗試多少次都沒用。
血蓮現,長劍出,李祚被釘在地上,又是咆哮。
長劍收回,陳未名冷冷說道:“可笑的劍法,別忘了,二十年前,汪倫將他的東西是交給了我。我才是真正的青蓮傳人,你的青蓮劍歌,在我面前破綻百出,不值一提,簡直就是個笑話。”
此言一出,眾人一愣,隨後心驚。
此時此刻,他們才猛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行者之名足以轟動盤古大陸,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強,也不僅僅是因為他一再擊敗帝國王室弟子,甚至殺了子午夜,而是因為這個殺手,使出了一萬年前李青蓮留下的劍法。
青蓮劍歌,群修辟易,當三尺青銅劍舞動的時候,便是傳說中的仙,也能殺給你看。
沒有人懷疑這點,甚至堅信,青蓮劍歌的傳人,也必然會是絕頂強者。
李祚的一敗再敗,讓他們幾乎懷疑,然而陳未名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終於認識到:青蓮劍歌的傳人,的確是絕頂強者,不過不是李祚,而是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