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之淚,除了親眼來看看這個活著的傳說,這才是陳未名求見東皇太一更重要的目的。古宙說這是進入三生島的符印,取回陳磐記憶的關鍵。
雖然他一直都想以一個獨立人格的方式活著,但直覺告訴他,恐怕會有那麼一天,他不得不去取回那段記憶。不管如何,東西在自己手中,就能掌握主動權。
東皇太一看了他一眼,眼中火光一閃,直接火焰突現,將陳未名圍住。
陳未名一愣:“你這是……”
他覺得東皇太一不是會為難一個人兩次的那種,可似乎想錯了。
東皇太一伸出一個指頭,按了按太陽穴:“在此前,我想過與你見面的各種情形,會如何,會如何。可真正見面了,我才知道各種假象毫無意義。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定義,我該用什麼身份和你見面,乃至交談。”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認的,我沒想到見到你的時候,你會這麼弱,弱到我都沒有興趣跟你談任何事情。如果你不懂的話,那我就說明白點。只有強者之間才能謀劃事情,弱者只能當附庸。”
“你先在一旁好好練著,等我覺得滿意了,再說你想說的事情。”
話音一落,火焰囚籠之中火焰凝聚,化作一個個火焰靈體對著陳未名殺了過來。
陳未名心知說任何話都毫無意義,也是收斂心神,運轉神通與那些火焰靈體戰了起來。再見東皇太一一揮手,那火焰囚籠便帶著陳未名飛到後院去了。
“少爺!”
白衣狐妖驚呼一聲,看了一眼陳磐,便對著後院跑了過去。
陳磐不以為意,反而是一陣大笑,隨即搖頭說道:“我真覺得有意思,同一個生命本源出來的人,你的本性與三尺劍頗為相似,只有我是完全不同。記憶決定性格,這話當真沒錯。”
“明明是為他好的事情,非要說的自己好像十惡不赦一般。當年三尺劍也是如此,明明想要幫我,卻總是一副‘老子只是順手做了而已,跟你無關’的樣子。”
東皇太一突然咧嘴一笑,瞬間高冷全無,再是搖頭說道:“雖然你只是個記憶體,不過跟你說話要順暢很多。他一開口就是東皇陛下,自己將身份降了幾個等級,又如何能成為戰友?”
“話是如此說,但應該給他時間!”陳磐說道:“他只有這一世的記憶,若非我引導了一些,加上局勢所逼,還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別說降幾個身份了,他甚至會如其他普通修士一般,視你霸道無雙的東皇太一為偶像,那就更麻煩了。”
“心中有神的人,是成不了神的啊!”
“也不能完全如此說!”東皇太一似乎想起了什麼:“如果有一天心中的神死了,那個人也許會變得比任何神都可怕!”
陳磐似有意動,看著他:“你說的是……你自己?”
“只是一點感慨而已!”東皇太一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上酒:“你也……忘記了,你是記憶體,喝不得酒。”
“這些年,在這裡挺單調的,很多時候,我都是在想你的事。說起來很有意思,我們這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感覺中,我們好像很熟悉。”
陳磐嬉笑一聲:“專業上來說,這叫神交已久。俗語說的好,畢竟血濃於水,更何況我們還不止是血親那麼簡單。”
“血濃於水?”東皇太一撇了撇嘴:“我活了三千多萬年,恨了你起碼兩千萬年,你跟我說血親,豈不可笑?”
陳磐聳了聳肩:“你恨的不是我,是極道後的我,我沒有那份記憶,所以跟我無關。更何況,現在不是不恨了嗎?”
東皇太一看向天空,突然悵然:“我曾期盼自由,逍遙縹緲的自由。實力低微的時候,總感覺終有一天能完成希望。可隨著實力越強,就越發現很多事情真的身不由已!”
陳磐點頭:“不止是你,誰都是。初出茅廬,橫行天下,神功大成,寸步難行。在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熱血時期過後,就必須要面對現實。”
“能力越強,接觸的東西就越可怕。當到了曾經以為的無敵境界後,就發現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感情越豐富,牽掛就越多,就越要裝出凶神惡煞的樣子。”
“如我當年,其實並非一個嗜殺的人,卻被人稱之為人魔。而為了不被人威脅,我不但不能否認洗白,反而還要就著這個名字做與其相應的事情,讓人真的覺得我就是魔,如此才不敢對我有不軌之心。”
“雖然史書和傳說中的你,霸道蠻橫,殺人如麻,乃是天下第一兇人,但我卻感覺事實怕是並非如此。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