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五十兩的銀子。
江上風心裡冷冷的笑著,卻一直蹲在那裡不動聲色。
去北方?上京城?
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不錯呢。
一陣風過,竹從嘩啦啦的亂響。江上風便趁機後退,悄然離去。
柳家。
柳皓波一大早便來上房給柳裴元請安。經過十天的禁足,柳雪濤的事情已經隨著四狗被丟進了縣衙的牢房而作為一頁紙而過去,安氏,方氏和柳皓波都已經恢復了自由。
今天,是柳皓波隨著柳家的貨船沿江北上的日子。原本應該在十天前出發的,園為當時柳皓波尚在十日禁足之內,柳裴元盛怒未消,所以貨船便耽擱到今日。
柳皓波進來的時候,柳裴元正在洗臉。
柳皓波便上前接過小丫頭手裡的巾帕站在旁邊詞候。待柳裴元洗好了臉抬手接巾帕的時候,柳皓波趕緊的追上去,恭順的叫了一聲:“父親。”
柳裴元便猛一怔,抬頭看了柳皓波一眼,淡淡地說道:“嗯。這麼早來,有事麼?”
柳皓波忙回道:“兒子已經準備好了北上,特來跟父親回一聲,待會兒等艄公用過了早飯,就起錨。”
“哦。”柳裴元臉上依然淡淡的,擦了臉之後,他便坐在椅子上讓方孝耘過來給他梳頭。
柳皓波見父親與平日不同,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又像是有什麼心事。於是便關切的問道:“父親,您昨晚休息的可好?”
“不好。”柳裴元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柳皓波便勸道:“父親有什麼事情儘管交給兒子去做。兒子雖然愚鈍但總會盡全力而為的。”
“是麼?”柳皓波說著,轉過臉來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兒子,然後又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昨晚去哪兒了?”
“昨晚?兒子一直在家裡呀。”柳皓波很是奇怪地看著方孝耘,又看了一眼柳裴元,一副茫然的樣子。
“門上的人說你三更天的時候出去了?”
柳皓波面色一愣,心想自己三更天出去地事情怎麼讓父親知道了?只是他很是明白,只要父親問這話,那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否認已經不可能,於是柳皓波便答道:“是的,兒子昨晚忽然間有些胃痛,一時痛的厲害又不願驚擾父親。因想起前幾天遇見顧大公子的時候,他給了兒子幾粒丸藥,說是一個海外的方子配置的,是東洋人解酒用的,能治胃痛。兒子找遍了屋子,都沒找到,因想起來是放在了綢緞莊的倉庫裡,又覺得今兒一早要趕去江北,也要隨身帶著的,便叫下人開了門,去了趟鋪子。”
柳裴元又問:“這種小事,怎麼不打發小廝去取?你一個大家公子大半夜的一個人出去做什麼?萬一遇到壞人打劫綁架的,叫我這做父親的怎麼辦呢?”
柳皓波心頭鬆了一口氣,忙應道:“兒子記住了,謝父親教悔。”
柳裴元看著鏡子裡方孝耘拿了一根碧玉簪子把自己的頭髮綰住,又細細的看了看自己臉上的皺紋,嘆道:“我真是老了!”
柳皓波忙道:“父親還不到五十歲,身體康健,還是正當年的時候,如何說這樣的話?兒子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柳裴元冷冷的笑著,轉過臉來看著柳皓波,問道:“是麼?”
柳皓波心頭突突的猛跳,忙低頭回道:“父親乃我家的主心骨兒,家事繁雜,兒子愚鈍不能替父親分擔。平日裡為生意操勞,感到疲倦些也是有的……”
“家事繁雜?你不給我添亂,我們家裡能有什麼事兒可繁雜的?!”柳裴元猛然暴喝,便順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硯臺便朝著柳皓波的腦門子砸去。
方孝耘嚇得臉色蒼白,焦急的叫了一聲:“大少爺!”便猛撲過去把柳皓波推開。硯臺險險的擦著柳皓波的額角過去,砰的一聲摔成了碎石。
柳皓波被方孝耘推的一個趔趄,站立不穩倒在地上。方孝耘也匆忙跪下磕頭求饒:“老爺息怒!大少爺是您的兒子,有什麼錯處老爺貴罰兩句也就罷了。那硯臺……老奴僭越,求老爺責罰老奴吧!”
柳裴元無奈的笑了笑,看著方孝耘說道:“你倒是一心的從我們父子之間周旋,只是可惜了!”
柳皓波此時已經翻過身來跪倒在地上,亦問道:“不知兒子做錯了何事,讓父親發如此大的火兒……”
柳裴元揹著手在屋子裡走了兩圈,最後站到柳皓波的跟前,冷笑著說道:“你不知做錯了何事?事到如今你還跟我演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麼?!”柳裴元說著,便對外邊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