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個丫頭把鑰匙送來就成了,難道我在這裡你還不放心?非得自己一步步的走過來。你願意過來瞅瞅,好歹叫他們把軟轎抬來,這兒到旭日齋好大遠的一段路呢,瞧你晚上又嚷著腳痠。”
柳雪濤低聲笑道:“知道了。下次再不敢了,要去哪裡,妾身一定先叫人給相公回一聲。相公準了,妾身再去。”說著,她又對盧峻熙做個了鬼臉,俏皮的眼神裡滿溢著笑意,顧盼之間皆是嫵媚的風情。
盧峻熙是又歡喜又無奈,只好嘆了口氣說道:“你若真的那麼乖,回頭我就去廟裡燒高香去。”
二人說著話走了過來,王承睿再也做不下去,便站起來身來柳雪濤打了個招呼:“弟妹,幾日不見,你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
柳雪濤笑笑,說道:“表少爺才是春風得意的樣子,這是又有什麼好事兒想著我們了?”
“哪裡,我這是有事情來求弟妹幫忙來了。偏生峻熙說你身上不舒服不見外客。你瞧瞧,咱們這正經的姑表兄弟倒成了外客。幸好老天可憐我,遇到了今兒貴府上收糧這樁巧宗兒,不然的話若是想見著表弟妹,恐怕得來年你們家小少爺過滿月的時候了。”
王承睿呵呵笑著同柳雪濤打哈哈,柳雪濤卻已經把糧庫的鑰匙遞給了林謙之。林謙之躬了躬身子帶著人去開糧倉。盧峻熙便皺著眉頭對王承睿說道:“表兄,你整天胡謅海侃的沒正經。如今連兄弟媳婦都要說笑。回頭舅舅知道了,又要抽你藤條。到時候你再半個月下不來床,可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
“哎——你這人,怎麼當著弟妹的面揭我的短?”王承睿不滿的瞪了盧峻熙一眼,然後瞧著柳雪濤坐了下來又腆著笑臉道:“弟妹,哥哥我今兒來真的有正事求你。”
柳雪濤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表少爺和我家相公是姑表兄弟,一家子親骨肉又說什麼‘求’不‘求’的?”
“自然是求,因為愚兄是要求弟妹為愚兄做個媒人呢。這‘求親’‘求親’,不是‘求’又是什麼?”
柳雪濤心中一愣,於是抬眼看了一下坐在盧峻熙對面的王承睿,這位表少爺若不是太過花心太過紈絝,倒也是一表人才,二十來歲的年紀,也算是風神如玉的任務,只是聽說家裡已經妻妾成群,怎麼這會子又求親求到了盧家的門上?
瞧上了盧家的哪個丫頭?據說他回回來都跟上房當差的含煙含墨兩個丫頭說笑胡鬧,難道是要討了她們兩個回去做妾?
不像。
柳雪濤看著王承睿時腦子裡迅速閃過家中幾個適齡大丫頭的臉,卻都瞬間排除她們被王承睿看中的可能。
王承睿見柳雪濤疑惑的看了自己一眼,卻不問自己求的是誰,正要開口自己說明白,便見盧峻熙抬手擺了擺,說道:“表兄,雪濤性子直,坐不來這種說媒拉縴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找別人去吧。省的她說話不妨頭,倒是壞了你的好事。”
王承睿立刻就笑道:“峻熙,我都沒說想要誰呢,你就急著把我往外推。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你看上了那丫頭,要收了房做妾?”
柳雪濤心中立刻響起了警鐘。這個王承睿,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盧峻熙卻沒好氣的笑道:“表兄,你是不是太閒了?要不要我跟舅舅說一聲,讓他把你帶去北山營地裡去監督河工去?”
“峻熙,你不要拿話岔話好不好?我這兒跟弟妹說正事兒呢。之前跟你講,你又說不管,這會子又不許弟妹管。這丫頭又是你們府上的人,你們兩個都不管難道叫我去跟她的父母說?縱然說給了她的父母,最終不還是要來你們兩個跟前說麼?再說,我是真心喜歡那丫頭,她跟了我,總比跟了外邊的人好吧?”
王承睿彷彿是鐵了心要討這個丫頭為妾似的,居然跟盧峻熙認了真。
柳雪濤再看看盧峻熙的神色,見他目光閃爍,果然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著自己似的。於是便抬手拍了拍盧峻熙放在高几上的手背,輕聲笑道:“峻熙,表兄要納妾,這是好事兒。只要那丫頭願意,咱們也沒什麼可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憑她是多好的丫頭,你又不要,難道白放著人家到老不成?”
盧峻熙被柳雪濤一問,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了。
王承睿便趁火打劫,拍手讚道:“還是弟妹明事理,峻熙不是我說你,當初姑媽為什麼非要把這個家也交給弟妹來大理,分明就是對你放心啊。你看你這點小事兒都左思右想的,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做什麼事兒都要乾脆利落……”
柳雪濤見王承睿漫天亂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