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地嘆了口氣,李氏心想方姨娘是怎麼調教的人,居然做出這種愚蠢之極的事情來。弄得如此沒臉不說,自己還吃了這樣的悶虧。於是她強做著笑臉對柳雪濤說道:“這樣不知死活自大無主的奴才,直接發落了就是。姑奶奶別為了奴才氣壞了身子。還是先去看看小少爺吧?”
柳雪濤看著兩個婆子拿帕子塞了蘭香的嘴巴把她從臨月閣的後門拖了出去後,方才出一口氣說道:“嫂子莫怪我這嫁出去的女兒又多管孃家的閒事,我是想著嫂子怕是礙著在我們家做客的緣故,不好處置這些沒規矩的奴才們,所以才願意承擔這樣的惡名。若是嫂子將來有一天回了孃家,或者親家老爺府上的奴才來柳家也是這樣目無家規,跟主子拌嘴,想必你也會像我一樣的處置。”
李氏忙賠笑道:“姑奶奶說的很是,姑奶奶為了我的臉上好看才這樣,我心裡感激還來不及呢,如何會怪?那我成了什麼人了?”
柳雪濤微笑著點點頭,又對胡氏笑道:“讓嫂子看笑話了。”
胡氏搖頭笑道:“家大業大,難免有一兩個奴才不成器。這也是家家都有的事情,沒什麼。咱們來了這一會子,估計外邊的一齣戲都唱完了。不如再出去坐坐?弟妹也快去瞧瞧孩子,剛滿月的小人兒家家的,細皮嫩肉的最是嬌嫩。我們這些人又不是遠客,不必太客氣。”
柳雪濤微微福身,道:“雪濤謝嫂子體諒。”說著,又衝著李氏點點頭,目送二人帶著她們的侍妾丫頭們出去後,方對跪在地上的小丫頭說道:“你也收拾了東西下去忙吧。做事小心些,莫要被那些有心的人利用了去!”
小丫頭忙磕頭謝罪:“奴婢謝主子恩典。”
臨月閣裡終於安靜下來,芳菲才從門口走了進來,扶著柳雪濤坐到椅子上前之後,寬慰道:“聽老人說,剛出了滿月就生氣對身子不好,還是消消氣吧。孩子怎樣?”
柳雪濤便長出了一口氣指了指內間的門說道:“在裡面呢,你去瞧瞧碧蓮她們給他換好了襁褓了沒。”
芳菲剛走了幾步,碧蓮抱著重新換過衣裳襁褓的泓寧從內間出來,抱給柳雪濤看,說道:“奶奶放心,小少爺並沒有燙著。就是受了點驚嚇,這會子總是睡不穩。”
芳菲便急忙說道:“要不叫人去請了大夫過來瞧瞧?”
柳雪濤搖頭說道:“等這些人散了再說吧,這會子去請大夫,還不知有多少人又要過來湊熱鬧。”
芳菲點頭無語,暗暗地嘆了口氣。
泓寧靠在母親的懷裡終於安穩下來,不一會兒就呼呼地睡了。柳雪濤抬手摸摸他嬌嫩的小臉,嘆道:“一個才滿月的孩子,也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芳菲想勸慰幾句,又不知道如何去勸,只得嘆道:“幸虧孩子平安無事,以後大家都小心些,離得那些人遠一些也就罷了。”
柳雪濤無奈的笑笑,說道:“也只能這樣了。這麼小的孩子,又不會爭不會搶得,能怎麼樣呢?如今只好先躲著了。等咱長大了,學得十八般武藝,就什麼也不怕了。”
芳菲亦笑道:“無論多煩憂的事情到了大奶奶這裡,也就不煩不愁了。”
柳雪濤感嘆道:“不過是苦中作樂罷了。”
正說著,便聽見門外有人高聲說道:“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不知道這該死的小蹄子傷著了小少爺了沒有?”
柳雪濤眉頭一皺,冷冷的喝到:“是誰在外邊大呼小叫的?”
說這話,方氏便一腳踏了進來,看見柳雪濤抱著孩子坐在椅子上,便皮笑肉不笑的福了福身,說道:“妾身是來給姑奶奶賠禮領罪的。聽說蘭香那賤人碰了端茶的丫頭,差點兒沒燙著小少爺?這可怎麼好呢!我們這兒本來日子過得就艱難,老爺如今連正眼都不瞧一眼,這賤人又這麼沒眼色,偏偏非要湊上來充什麼有臉的,要看瞧小少爺。。。。。。哎!這可叫我們怎麼好呢!”
柳雪濤冷冷的看著方氏這幅討厭的嘴臉,待她說完之後,淡淡的問道:“你說完了麼?”
“呃?”方氏一愣,看著柳雪濤不善的面孔,又說道:“賤妾是來領罪的,姑奶奶要打我罵我我都沒有怨言,只求別把此事告訴老爺,那樣的話,賤妾可真是沒有活路了!”
柳雪濤冷冷的說道:“你是父親的妾室,我豈有打你罵你的道理?我成了什麼人了?不過話說回來了,人需自尊,方才有人尊重。你上門時客我便如貴賓一樣待你,而你卻大呼小叫的一點臉面都不留,如今又登堂入室的跟我叫板?你是當我真的拿你沒辦法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