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切莫著急,這事兒牽連甚廣,想來對方也不會輕舉妄動。我們要慢慢地想辦法才是。依我看來,大哥不一定就知道其中的密謀,想來他們也不過是攛掇著他牽制二哥罷了。如今我們及早發現此時,不正好及時想對策麼?今兒是什麼日子,你在這裡掉眼淚?回頭讓外邊的那些人瞧見了,還只當我們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
李氏聽了柳雪濤的話,方收了哭泣,擦乾了眼淚。又在這裡沉了一會子,待心情好的差不多了,方又回到前面去應付那些賀壽的夫人奶奶們。
一場壽宴,拍了十齣戲。待到戲罷茶涼之時,已經是下午申時了。
賓客們陸續離去,柳雪濤陪坐了一日也是勞累不堪。因叫丫頭們收拾了東西,把睡覺的泓宣叫醒,準備回府時,前面服侍柳裴元的丫頭卻來說道,“老爺有話,請姑奶奶且過去一趟。”
柳雪濤長出了一口氣,略帶疲憊的應道,“知道了,我這就去。”說著,她轉身叮囑泓宣的奶媽子,“好生看著宣兒,不許他吃生冷的東西,不許出去亂跑。 ”
奶媽子答應著,抱起小泓宣應道,“夫人放心吧,小少爺剛睡醒,我們都不敢帶他出去吹冷風的。 ”
柳雪濤點點頭,方放了心往柳裴元的書房去。
柳裴元也不是一時興起,只是這幾日一直都在忙著請年酒的事情,過兩天又進了二月裡,柳明澈原來的媳婦楊氏在靜室裡唸經修養也一直不安分,總是想方設法的鬧著出來,一鬧二鬧的鬧出了病,這會子又要請醫延藥的折騰。如今楊家那邊又提出來要接她回去養病,鬧的柳裴元心裡很是不肅靜。
今日安老夫人壽辰,楊家又派人送了壽禮來,並帶了楊博雲的一封書信,書信之中言辭懇切,說自己年紀大了,很是想念女兒,要把楊素琴接回去住些日子。
柳裴元無法,便做決定要人把楊氏送回孃家去,但這樣送回去又說不過去,便想著把柳皓波,柳明澈和柳雪濤叫到跟前,商議一下是否要把楊氏嫁進門時帶來的妝蒼一併隨她送回楊家。從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等於是將她休回了家門。
柳裴元把自己的想法跟兒女們說完之後,便疲憊的靠在太師椅上,嘆了口氣說道,“當初楊氏的妝奩都歸了公中。如今若要退還的話,恐怕還得把之前的嫁妝單子找出來,一樣一樣的核對。我不過是個提議,並不像專權,你們兄妹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出來大家商量。 ”
柳雪濤和兩個哥哥一起聽了自家老爹的一番話之後,各自感慨,柳雪濤並沒有什麼意見,別說楊家送來的那點妝奩,就是柳家如今偌大的家業她都
不想要。所以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品茶,一句話也不說。
事情是有關楊氏的,自然是柳明澈先說話。他看了看柳皓波,又看了看柳雪濤,想了想說道,“父親多慮了。自古以來,女人失了婦德被休出家門,並沒有歸還妝奩的道理。如今我們又何必多這些麻煩? ”
此言一出,柳皓波立刻附和,“二弟的話說得有道理。她在我們家折騰了那麼多事兒,把父親險些氣死,如今不找他們也就罷了,哪裡還要還什麼妝奩。父親,我們總不能太仁慈了。再說了,還有雅玉呢,她那些東西留下來給雅玉也好,再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
柳裴元幽幽嘆了口氣,看著柳雪濤問道,“雪濤,你的意思呢? ”
柳雪濤淡淡的笑著,說道,“回父親,女兒沒什麼意見。那份妝奩是留下也好,退回去也好,也不過就是幾千兩銀子的事情。想我們這樣的人家雖然不是富貴至極,但父親也沒有必要為了幾千兩銀子勞神至此。父親的身子是最重要的,今兒母親大人壽辰,忙碌了一日,我們年輕人尚且覺得身體不支,父親想必也是十分勞累了。以女兒的意思,此事交給大嫂子處置也就是了,何必又讓父親勞神?”
柳雪濤建議自己的父親把事情的處決權交給李氏,先就封上了柳皓波的嘴。李氏是他媳婦,他絕沒有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反對的道理。
柳明澈也是無可無不可的人,聽了柳雪濤的話再看柳裴元,見父親果然疲憊不堪,於是忙說道,“此事交給大嫂子處置甚好,兒子沒有意見。 ”
柳裴元嘆道,“老大,你有什麼話麼? ”
柳皓波忙道,“近年來家裡的事情都是她幫襯著母親處置,既然二弟和妹妹都說交給她好,那就交給她罷了。若有不妥,父親再站出來也是一樣的。我們做小輩兒的本來就應該為父母分憂。這也是她分內的事情呢。”
柳裴元笑了笑,說道,“你們三兄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