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金鷂鳩腰帶垂如意鴛鴦佩,金線繡芙蓉荷包,荷包上綴赤色流蘇。起坐之間,唯聞一點金鈴的脆響。
歪在旁邊暖榻上的那個穿著一身修紫色黑貉毛大氅的男人則懶洋洋的笑道,“不用照了,放心——我家夫人天生麗質,真是穿什麼都好看。”
柳雪濤聽了這話慢慢的轉過身來,迷離水漾的雙眼斜了盧峻熙一眼,嗤的一聲笑了。
盧峻熙慢慢的踱步走到她的身邊抬手輕輕地排過她領口上細滑潔白的風毛,輕輕一吹,那細膩柔軟的上等皮毛便輕輕地晃動著,拂過她白暫嬌嫩的肌膚,引起一陣暖暖的癢。
詞候柳雪濤穿衣裳的小丫頭立刻讓開,悄聲退出去。
柳雪濤抬手抓住盧峻熙搗亂的手,嬌嗔的笑問,“真的是穿什麼都好看? ”
盧峻熙輕笑點頭,然後忽然收了笑容,做沉思狀。
柳雪濤見他這般模樣,因問,“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事兒沒辦妥? ”
盧峻熙微笑著湊近了她的耳朵,輕輕地哈著熱氣在她耳邊說道,“我忽然想起來,其實夫人還是什麼都不穿更好看些…… ”
“你…… ”柳雪濤氣節,這傢伙如今說笑話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了,再不是當初那個喜形於色的少年郎,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這官場之中修煉成一隻深不可測的狐狸了。
而他卻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去笑罵回嘴,只輕輕側臉,便準確無誤的穩住了她的櫻唇。
她軟著腰貼在他的懷裡,抬手勾著他的脖子,纏綿的回應著他的親吻。
微微的閉上眼睛,有淡淡的薄荷香漸漸地充盈了她的感官,眼前一片草長鶯飛,春花爛漫的勝景正在她面前一點一點的展開。春深處,似有人婉轉而歌,
與彼共醉兮桃花飛往兮
偷偷弄墨塗畫你睡臉兮
齊眉低身對笑兮
新春相伴相擁兮
今唱合歡曲……
除夕之夜,鞭炮聲聲。盧府也跟其他眾位王公大臣的府邸一樣,吃年夜飯,守歲,唱戲,燃放煙花爆竹,一家人聚在一起歡聲笑語連成一片。
初一一早盧峻熙帶著泓安泓寧泓宣祭祖敬天,修建這座府邸的時候,盧峻熙曾經跟柳雪濤商議著在東跨院的東面修了三間寬敞的房屋,裡面供奉著盧家列祖列宗,方便供奉。
初二開始吃年酒,朝中各個大臣家裡的酒席從初二一直排到了正月十五。
。
盧峻熙作為英宗皇帝身邊炙手可熱的人物,掌管著朝廷財政的重臣,自然是備受歡迎,上至宰相府,下到六品七品的小吏,個個兒都給他遞來了年酒
的請帖。
至於那些小官小吏們,原本是不該湊這個熱鬧的,可是隻準盧大人不到,卻不准他們不送帖子,所以眾人商議了不管有臉沒臉的,一律送上請帖,歡迎盧大人有空來寒舍做做,奉上薄酒一杯略表心意。
柳雪濤一點也不比盧峻熙閒,各府上的詰命夫人們比老爺們還會玩兒,這家聽戲,那家打牌,邀請的帖子竟然比盧峻熙的還多,那些商人世家不方便請盧峻熙的,都安排自家老婆寫了拜帖請雪濤夫人到家一敘。
初五這日,盧峻熙實在是厭煩了各家的酒席,一大早起來便膩在床上不起來。
柳雪濤頭一日在安慶王府陪著老王妃,洛紫蔓,鄭掛枝婆媳三人魔骨牌。
直到晚飯後方回,回來後恰逢盧峻熙吃的半醉從外邊回來,見了她沒說幾句話便拉扯到了床上去纏綿一通,直到三更天才睡了,這會兒她只覺得全身像
是散了架一樣,更是不想動。
二人裹著錦被窩在床上,盧峻熙眯著眼睛悄悄地轉過身來,抬手悄悄地伸到柳雪濤的被窩裡,在她腰身之處摩挲著,人也漸漸地靠過來。
柳雪濤原本迷迷糊糊的此時被他一鬧,忽的清醒了許多。忙裹著被子往床裡面躲了一尺多,嘟囔道,“今兒盧大人要去赴孔大人的宴呢,聽說孔大人今年的年酒別開生面,盧大人可別誤了好事兒。 ”
盧峻熙卻死纏爛打的跟上來,不由分說從自己被窩裡挪到了對方的被窩裡,也不顧後背還露著大片,便手腳並用把對方暖烘烘的身子霸佔進懷裡,嘴巴和鼻子依然往前拱著,含糊的問道,“什麼好事兒?天底下最好的事兒就是摟著老婆睡大覺,懂不? ”
柳雪濤及其鬱悶的嘆道,“好一個勤政愛民的戶部尚書,原來也是個好逸惡勞的人,唉! ”
盧峻熙跟著以同樣鬱悶的聲調哼哼,“本尚書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