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小強傻了,他哪裡有對付女人哭泣的本領,何況是孟思思這樣儀態萬千的傾國之色。但凡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要依次將使出來,那男人若不是龜公王八蛋,必然是拖不到第二第三步的。小強既不是龜公,也不是王八蛋,所以孟思思一哭,他就知道,婚禮這事兒,由不得他說了算。
“小強,你是不是嫌棄我?”
“別呀,思思,你別哭啊,我喜歡你疼你還來不及,想要和你相敬如賓,白頭偕老一輩子,才要娶你的,如何會輕賤你。”
“那你怎麼看不起我家人?”
小強聞言幾欲厥倒。
他想起大學裡一個情聖前輩的箴言來:“如果一個女人對你不講理,那恭喜你,她愛你。”
第三百三十四回 多大的官
孟思思的父親孟貴民經營的這家孟氏綢緞莊已經有81年的歷史,在孟氏六代人的辛苦經營下,孟氏綢緞莊幾經遷址,終於在這條當下已經改名淮海中路的霞飛路上紮了根。
孟貴民與妻子孔乃萍育有兩子一女,二兒子孟思成剛上高中,三兒子孟思學剛上小學,大女兒最體面,金陵女子大學畢業後在北都的電影廠當演員。雖說孟思思至今一部電影也未曾拍過,可孟貴民總是對人說,‘我女兒是電影演員’。
孟貴民為自己的女兒感到驕傲,無論誰有這樣漂亮而優秀的女兒,都會很驕傲。
何況孟思思的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好。在她讀大學時,正好是孟貴明生意最窘迫的時候,物價飛漲,國民黨政斧發行的法幣瘋狂貶值,孟氏綢緞莊經營困難,孟貴民連女兒的學費都拿不出了。若不是孟思思靠著出色的成績獲得了獎學金,孟貴民只怕是要眼睜睜看著女兒退學。
孟貴民今天很憂鬱,他手裡握著女兒拍來的電報,站在店鋪閣樓上的窗前,一顆煙一顆煙的接著抽。
“怎麼說著就要結婚呢,這孩子真不懂事。既然要結婚,怎麼不先把男的帶來家裡吃頓飯,讓我把把關呢。”孟貴民沮喪的想著。
孔乃萍穿著件蒼青色綢緞旗袍,足下蹬著一雙平底皮鞋,左手拿著雞毛撣,右手攥著抹布,腳步勤快的‘蹬、蹬、蹬’走上了刷紅漆的木製樓梯。
“老頭子,你要死啦!抽這許多煙,煙味要是佔到布料上怎麼辦!你怎麼還拿著電報看啊?還不快下樓,馬太太今天要過來選旗袍料子的,她只認你的眼光,你不要搞得一身煙味,惹人嫌。”
聽著老婆的絮叨,孟貴民帶著滿心的不快,猶豫著說道:“什麼馬太太牛太太,我女兒要被別的男人拐走了,我連那個男人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這……這……這婚不能結。”
孔乃萍帶著浦海女人的爽利勁和精明,用雞毛撣子指著孟貴民,提高嗓門道:“我們女兒是上過大學的,比你有眼光的多!我相信我女兒不會看錯人的,那個什麼曹小強,女兒電報裡不是說了他是在政斧機關工作麼?政斧機關的工作多好啊,不像我們做買賣的,既要看人眼色,又要關心貨色,天天都有艹不完的心。”
孟貴民‘切’的哼了一聲,搖搖頭道:“這個傻姑娘,我是怕她別人家騙了!這年頭騙子這麼多,個個油頭粉面的,開口閉口‘我上面有人’‘我是國家幹部’‘我家裡開錢莊’,這樣故弄玄虛的人現在不要太多哦,你忘了我們去年被騙走的那兩匹青蚨湖綢啦?我閨女聰明是聰明的,可是她沒有閱歷啊,怎麼能和他爸爸我這樣的老江湖比啊,小姑娘道行淺著呢,連她爸爸我都被人騙過,怎麼知道她不會被人騙啊!”
孔乃萍聽孟貴民這樣說,也心裡慌亂起來,猶豫道:“這怎麼辦啦?我們又不在北都,又不好幫她把關的,也只好由她自己選的啦。”
孟貴民一聽,妻子也猶豫起來,愈加理直氣壯地道:“是勿啦?我說的沒錯吧?婚姻大事,父母都沒見過,這不能算的!……不行!我要提前去北都,一定要先見一見,那男的只要不是騙子,哪怕家裡再窮,我都答應了。要是騙子……我……那我要去政斧告他騙婚的啦!”
孔乃萍被丈夫說的也膽小起來,臉上露出憂慮之色,遲疑的說道:“……那也好,先見一見,總是沒錯的。老頭子,你下午去買火車票,趕緊過去看看,如果女婿人是老實的,那就是提前過去幫他們兩個張羅一下,這也是好的。你多帶些錢先過去,他們小兩口年紀輕輕的,哪裡有錢的啦,結個婚總是要艹辦一下的,寒裡寒酸的,我女兒要受委屈的。”
孟貴民有些得意的道:“這是自然,我這半年來也攢了些錢,尤其是聽女兒的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