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殺,應手可破!”龐統連變數陣,孔明盡皆如數家珍,卻仍是不厭其煩,變來換去。孔明猛醒道:“龐士元如何只是拖延,後軍必然有事!”急喚趙雲,如此如此。趙雲領命,引一軍急走。
龐統大笑道:“此時再去,已經遲了!”令旗豎起,荊軍大喊,衝殺而前。孔明半軍已退,另半軍交相錯雜,四面奔走,頃刻間結成一陣。荊軍雖攻上,只是不能透陣而入,只奪了些許戰馬,目睹孔明緩緩退去。龐統隨後追來,關興護住孔明,張苞匹馬出陣,衝入荊軍之中,連挑數十騎下馬,方才退去。
龐統方止,敲起得勝鼓還營。這邊孔明方退壺關,但見場中,趙子龍奮起銀槍,攔住一員步將大殺,四面女兒軍將趙子龍困在當心。孔明暗忖:“聞得安寧在晉北荒原獨抗十萬胡兵,又有馬孟起掩殺在後,張清兒不救丈夫,如何來助龐統?”令關興、張苞、嚴顏、泠苞上前助戰。清兒便棄了趙子龍,鳴金後退,雷火紛施,弩箭齊射,擋住追兵。孔明遂令退回壺關。清兒不敢戀戰,亦收軍而回。
龐統接入道:“若非張將軍順道相助,幾乎狼狽。”清兒道:“武侯料我必救安寧,軍師卻教我先攻壺關,正得出其不意之妙也。”龐統道:“安徵西已有密信來到,張將軍可自觀之。”清兒即展書觀之,大悅道:“安寧用兵如此,吾復何憂?”
龐統勝了孔明,心下大喜,不由得意氣風發,笑道:“孔明既折此陣,吾等當趁勢追擊,奪取壺關,就與王上夾擊鄴城,幽燕可定也。”清兒道:“不然。武侯雖敗,軍力未損,軍師不可輕敵。”龐統道:“孔明此時兵少,不就此破之,待其軍馬大集,吾等如何可勝?況陸伯言被困八陣圖中,不早日救出,必然有失!”當下與張清兒合兵一處,來取壺關。迎面正遇泠苞嚴顏所部軍馬,被張清兒奮勇殺散,直往關廂逼來。
卻表魏延殺至毛城,吳蘭只是旌旗虛扎,全軍早已退去。魏延甚怨孔明:“把吳蘭誇上天去,卻教吾空自奔走一場,寸功未立!”引軍返回,孔明卻召入帳中道:“文長,龐統其人,甚是好大喜功,必然趁勝來追,此間另有一功,可願去否?”魏延道:“某乃無名末將,不敢有此奢望。”孔明見魏延心有怨意,只作不知,附耳低言許久,魏延聞言,轉嗔為喜,連忙接令。
卻表龐統殺敗嚴顏、泠苞,一路往壺關而來,深入山中。忽探馬來報:“諸葛亮使韓烈前往漳水破除冰凍,堵塞河道,不知何意。”龐統笑謂清兒道:“孔明一身而負千斤之任,夙夜憂嘆,寢食難安,莫不是敗陣之後,情急瘋狂,行此無益之事?料嚴冬之際,任他如何堵塞河道,焉能有水?縱然有水,又如何倒灌太行山來?”
清兒道:“吾聞武侯一生謹慎,雖在萬軍之中,矢石之下,不曾有所失措,今行此事,必然有計,不如回軍?”龐統笑道:“將軍未至之時,吾雖兵眾,尚憂將寡,今將軍已至,何憂趙雲、魏延、韓烈之勇。況王上已在黃河之畔殺退燕軍,進發黎陽。孔明必有退兵去救鄴城之意,吾等再以數倍之軍,雷霆一擊,就克了鄴城,平復燕土,天下何愁不定?”話音未落,龐統座下馬陡然豎起,將龐統摔下馬來。眾將慌忙扶起,龐統笑道:“吾坐騎聞有此勝,亦喜過頭了。”
清兒道:“軍師乃一軍主帥,可乘此騎。”遂將坐騎贈與龐統。龐統道:“將軍乃是王上心腹,統卻如何敢當?”清兒道:“吾本步將,上陣之時,何須馬匹,左右不過耗費馬力也。”龐統謝了,與清兒交換馬匹,又往壺關而進。這正是:總是臥龍驚四海,何如雛鳳懾三軍。畢竟後事如何,還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一回 用火攻鳳雛折翼 施神勇女將揚威
卻說龐統一面約與孔明決戰,一面暗使清兒掩襲其後,戰敗孔明,乘勝來奪壺關。早被孔明料到,便請韓烈往漳水破冰阻道,眾皆不解問曰:“漳水源頭甚淺,又值寒冬之際,如何倒灌太行山來?”孔明笑而不語。眾問韓烈,韓烈答道:“丞相非欲水攻,只為迷惑龐統之心耳。彼聞此事,必然輕敵而進。”眾疑方解。孔明又喚趙雲、魏延、關興、張苞,各授密計令去。
卻說這邊龐統、張清兒二更造飯,三更起兵,忽然龐統無故墜馬,清兒遂與其交換坐騎,殺退嚴顏、泠苞,分路而進,夾擊壺關,行至天明,龐統喝令暫歇,整頓旗幟刀槍,問嚮導官已到何地,對曰:“前方已到飛天谷,過後便是壺關。”龐統行走此谷非止一次,此番又至,仍是倍加留神,親自往前觀之,但見景象與前頗不相同,那谷地勢雖不險要,卻是殺氣沖天。松木多半毀去,只有雜草叢中,隱隱見到旌旗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