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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日間,葉飄零自督大軍來到。銀屏拜服請罪,葉飄零道:“銀屏力救興霸,非徇私之人,為父全名,此乃大孝,雖有不是,功過可抵也。”眾將歎服而退。當下葉飄零引兵欲取西川,卻聞法正獻策,張遼守勢極其嚴整,己方麾下眾將至今仍有顫慄之意,不禁嘆道:“張虎雖敗,蜀道未通,張遼不可當也。”留下銀屏、甘寧、司馬、桂英鎮守秭歸,自回襄陽。
清兒接入,葉飄零道:“清兒在襄陽,能知宛洛,可取耶?不可取耶?”清兒道:“新破南越,我方實力大增,足與曹操相抗,以清兒之見,正宜北伐,早定天下,不負當初踏入三國之志。”葉飄零道:“清兒之言是也。如今我等涉足此間十有九載,大業尚未能成,豈不愧哉?”清兒道:“雖是北伐,還得與龐士元相應。”葉飄零道:“久未與士元、伯言一述,正該前往相見。”安頓諸臣,便攜了慕容秋水、逐流、歸塵、安靜、安清,往壽春而來。
龐統倍言當日襲取淮南之事,葉飄零大讚道:“士元吾弟無愧鳳雛之名也!”龐統稱謝,葉飄零又重賞陸遜、黃忠、太史慈、孫瑜等一干文臣武將,問龐統道:“吾弟此後欲取豫州,抑或徐州?”龐統道:“主公若取宛城,吾便攻汝南。主公若不出兵,吾當去取彭城。”葉飄零道:“此乃何意,願弟速速教孤!”龐統道:“方今孔明已奪臨淄、北海、東萊三軍而回,主公若不動兵,吾只能緩緩而進,先平徐州,聯結孔明,與曹操相抗,倘主公能下宛洛,吾當急取汝南、許昌,截斷曹仁、徐晃、于禁、張郃諸人歸路,四面圍剿,河東一舉而定,此莫大之功也。”
葉飄零道:“江東水軍,遠離江淮,能勝曹兵否?”龐統道:“須得用計方可。”葉飄零道:“既難萬全,孤暫且思之。”當下君臣痛飲,紅日西沉,晚霞飄蕩,葉飄零甚是欣喜,令護衛退下,與慕容秋水及四子盪舟淮河之上,共樂天倫。時值春和日暖,乳燕探巢,蜻蜓點水,葉飄零遙望淮河兩岸,雖有房屋,不見炊煙,不覺嘆道:“四面征戰,百姓紛逃,可憐天下何日可定,父老何日安生?”
慕容秋水坐在他身邊道:“一別現實,十有九年。飄零,莫非你就不想回去?”葉飄零道:“回去?這邊任務尚未完成,怎麼能夠脫身?”慕容秋水道:“飄零,這本來就不是你的任務,你又何必力挑大樑?”葉飄零握住她的手道:“我本無意於此,然既入此間,眼見干戈四起,百姓無辜遭此劫難,我等不盡綿薄之力,如何安心?況倭國未滅,仇寇未除,不為中華雪恥,枉為大漢之人,好容易光榮賣國求榮,使吾等大漢子民有報國之能,怎能臨陣退縮,半途而廢?”
慕容秋水道:“人生有如白駒過隙,飄零,想我豆蔻之年為瘟疫所困,青春之際又武力折半,只恐你擔心,平日裡唯多說笑話,盡情尋樂而已。你又何嘗不是辜負了錦繡年華?平時裡你奔波來去,無暇顧及深閨所想,我也只有盡我本份,臨陣相助,今日好容易偷得浮生片刻清閒,飄零,你聽我一言,速將此間之任或與士元,或託司馬,甚至將舉國付與孔明,料其必然興國安邦,我等安心引去,不必越俎代庖,有何不可?”
葉飄零輕輕道:“我等自入此間,命運多舛,自收得荊襄九郡,本以為便可席捲江東,縱橫天下。未料到一場瘟疫,困頓近載,坐看曹操壯大,安寧阻路。然而因此瘟疫方得你為妻,我總算心下頗多慰藉。後逢孔柚忘義,正欲趁勢北伐,不料趙子龍趁勢動兵,幾使我等十載之基覆滅,更險些損了你性命。我一怒之下,傾江南之力為你報仇,致使四方百姓皆受荼毒,獲罪於天,損兵折將,到頭來卻不過是一場誤會,空教曹操得了西川。乾坤之勢陡然倒轉,迴天之任倍感艱難。我只有殫精竭慮圖之,因此你便以為我沉迷於此不能自拔,是麼?”
慕容秋水顫聲道:“我觀清兒卻已真把自己當作了這三國之人,終日只思疆場鬥勝,與張遼一決高下,安寧素不多思,並不在意。我正擔心你也熱情過度,忘了我等本份。”葉飄零霍然站起,道:“你放心,我這便納士元之策,一舉而定中原,穩固基業,待歸塵長大,繼了我位,萬事安頓,咱們便與安寧清兒離去,逍遙自樂,豈不是好?”
這時四子正在舟邊嬉戲,安靜耳尖,聞得此言,便道:“姨娘,你們要往何處?”葉飄零一把將安靜抱過,笑道:“不知不覺,靜兒也已六歲。再過幾年,秋水,只怕你也抱她不起來了。”慕容秋水拉了旁邊蕩漿的逐流入懷,雙眼卻紅了,道:“飄零,我知道你的意思,要這般回去,我還真捨不得歸塵、逐流、靜兒、清兒。還有我們那失蹤的女兒,這許多年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