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她,更不喜歡她碰我!”
其實她是護嫉、是懊惱,因為多香子看起來跟他是那麼的登對。
多香子二十四歲,有著一種她沒有的成熟美。只要久史不反對,她極有可能成為他的交往物件。
“我不管你喜不喜歡她,總之你不該那麼對她。”他純粹是依事論事,絕不是因為他對多香子有好感。
但流香可不那麼想。在她看來,久史為了此事責難她,就是因為他對多香子也頗有意思。
那倒是,他眼裡怎麼會有她?她還是個半生不熟的高三生,既是西宮的女兒,又是奪走他繼承權的“程咬金”,她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這是基本禮儀,你學了那麼久還給我捅出這種樓子?”虧他這麼用心教導她,真是白費心機了!
“基本禮儀就是虛偽,我明明討厭她,幹嘛對她好?!”
“你才剛見到她,連話都沒說過,幹嘛討厭人家?”真是莫名其妙,她跟多香子是前世宿敵嗎?十八、九歲的女孩子不只難懂,更難搞。
“討厭就討厭,沒有理由!”
“你……”他沉下臉,不悅地睇著她,“你真是無理取鬧。”
“我是直率。”她狡辯著。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剛才是真的非常失禮,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為什麼他們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她卻不能明白的表明心跡?
“直率?”他蹙眉,哼地一笑,“你還真是會強辭奪理……”
“我哪裡強辭奪理?”她不滿地看著他,“是你別有居心吧?”
久史微怔,“我……別有居心?”他實在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她聲線強悍地繼續說:“誰不知道那個北原先生想撮合你跟她,看她對你笑得那麼花枝亂顫,你根本是跟她看對了眼,所以才逼著我得喜歡她吧?”
聞言,久史傻眼。
她是哪隻眼睛看見他跟多香子看對眼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是啊,我是不可理喻,沒有人家那麼知書達禮、八面玲瓏……”
“你的口氣聽起來不像在稱讚她。”說得那麼酸,白痴都聽得出來。
流香氣呼呼地說:“是啊,我不是在稱讚她,我……我幹嘛稱讚她?!”
“你是怎麼了?吃了火藥?”他覺得她的生氣完全是沒有理由、莫名其妙的。
因為想不出她生氣的理由,他開始對真正的原因產生興趣。
“今天晚上你表現的還算可以,結果卻在最後前功盡棄,真教人失望……”
“我知道自己讓你失望,反正不管我多麼努力,你也看不見,就是看見了也假裝沒看到!”她根本沒換氣地一古腦說完。
久史一怔。“你為什麼那麼說?”
他當然看見了她的努力,事實上,他很高興她有這樣的進步。
“難道我說錯了?”她氣憤地迎上前去,“你恨我,根本不希望我出現,不是嗎?”
“我有那麼說過嗎?”他納悶地想著。
“說什麼春宴,今天其實是你的相親大會吧?”
久史蹙眉,無奈一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相親?如果真要相親,也是你比較需要吧!”
流香一怔。“什麼?我?”
他點頭,“你是繼承人,必須招婿,有機會我才真的要幫你尋覓理想物件呢。至於我……”
“我不要!”未等他說完,她就激動地大叫。
看著她激動而略顯恐慌的神情,久史一愣。
“我不要什麼物件,我不要!”她心裡滿滿的都是他,放不下任何人了,放不下了!
“這是必經之路,你是唯一繼承人,不招婿是不行的。”
看見他認真的表情,她知道他不是在唬她。但是……她不要。
“是你自己想結婚吧?”她衝口而出,“對你來說,我是沉重而痛苦的負擔,是不是?”
“你在胡說什麼?”面對她近乎無厘頭的憤怒,他備覺懊惱。
“我沒胡說,做我的監護人對你來說,是既沉重又莫可奈何的重擔,你恨不得趕快擺脫我,不是嗎?”說著,流香突然失控地拉住了他的手,大叫著:“我才不要你跟別人結婚!”
她壓抑了太久,也隱忍了太久,這不是她的個性,更不是她的作風。
此時對他的眷戀像是海嘯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