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破頓覺失語。
葉卡捷琳娜微笑著張開雙臂,和她的三個大熊似的侍衛挨個擁抱,這幾個大個子雖然是她的親信,可是這樣的待遇還是第一次,一個個鬧得大紅臉,站在了一邊。
葉卡捷琳娜來到戈什跟前,慢慢偎依在他懷裡。把腦袋放在他肩膀上,像乖巧的女兒依賴父親一樣,戈什輕輕拍著她地背,溫言安慰著她什麼。
我們一干外人就圍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分別。
戈什安慰了葉卡捷琳娜幾句,忽然轉過頭來對我說:“何,公主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我詫異道:“咦,你中國話說這麼好了?”
戈什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倔老頭在王府大街這段日子裡一度想教我學英語,而我則固執地只用漢語跟他交流,在這場語言的對決中是我贏了。
三個大熊侍衛要過來跟我擁抱,我驚恐地跳在一邊道:“免了吧。”被他們三個一擠,我下場肯定不會好。
四個人重新站成一排,鄭重地再次向公主告別,葉卡捷琳娜揮揮手。他們義無返顧地上了一輛一塊二的計程車去機場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道:“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回去?”
葉卡捷琳娜道:“現在回去我叔叔一定會懷疑我是去跟他爭王位的。”
我說:“可是那個王位本來就應該是你的,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葉卡捷琳娜慢慢搖著頭,凝思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換了副快樂的表情道,“不說這些了,為了慶祝以後再也沒有人在我耳邊嘮叨,我們去幹點開心地事情吧。”
“比如呢?”
葉卡捷琳娜從兜裡掏出一大堆支票道:“比如把這些錢花掉——你不是說你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嗎?我想去看看。”
我心一動道:“你想把錢捐給那裡?”
“不可以嗎?”
“太可以了,咱們走。”
葉卡捷琳娜笑道:“怎麼比給你還開心?”
無雙和小慧一聽我們要去孤兒院,都表示要一起去。無雙道:“我們也有好幾年沒回去了吧?”
小慧道:“是啊,我也想丁姨了。”
依舊是無雙開車在前頭帶路,葉卡捷琳娜則開另一輛帶著我在後面跟著,她看著我說:“你們好象對那裡感情很深。”
我一笑,沒有說話。
我們從小長大的孤兒院院長叫丁宜,就是小慧所說地丁姨。孩子們那時都那麼叫,丁姨早年間隨丈夫旅美經商,家境豐厚,丁姨的丈夫因病早逝,她便帶著所有的家當回國開了這間孤兒院,那是中國早期的孤兒院,全靠丁姨一人支撐,後來得到了政府的資助,越辦越大,這裡傾注了丁姨全部心血。丁姨知識淵博。管理開明,孩子們在這裡生活安定。並且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撇開這些不提,如果沒有丁姨,我們四個現在肯定是天各一方,所以我們對這裡,對丁姨,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車開到半路路過糖果批發市場地時候,我提醒葉卡捷琳娜道:“你是不是買點糖果給孩子們當見面禮?”
葉卡捷琳娜停下車,跟我伸手道:“給我點錢,我身上全是支票。”我邊掏錢包邊說:“我跟你去吧。”
“不用,我很快的。”
結果她真的很快——下車一晃,只拿了幾小袋夾芯巧克力回來。我好笑道:“雖然是搞形式主義,但你也不用只買這麼點吧?”
她白我一眼道:“我從來不搞形式主義。”說著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巧克力吃。
我來氣道:“這麼多糖一個人會得蛀牙的。”
葉卡捷琳娜繼續開車,把巧克力糖咬得咯嘣嘣響道:“得蛀牙的孩子長大都聰明。”
“……這是什麼理論?”
她看了我一眼咯咯笑道:“你小時候肯定沒得過蛀牙。”
我哼哼道:“我小時候就沒怎麼吃過糖。”這倒是真的,我小時候別說孤兒院,就是一般工薪階層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天天吃糖,80年代,大家都窮著呢,那會有錢人的代號才是“萬元戶”。
葉卡捷琳娜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往我嘴裡塞了一個糖哄我道:“呶,現在請你吃。”
我邊吃邊說:“現在得蛀牙還能聰明嗎?”
葉卡捷琳娜大笑道:“小孩兒得蛀牙會聰明。你這麼大還得蛀牙那是缺心眼。”
我:“……”
丁姨地孤兒院早年叫丁太私立孤兒院,後來也不這麼叫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