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愣愣地看著自己變樣的雙手。剛才被醫生拉上衣袖,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變小了,變嫩了,手背還有幾個酒窩,手心也沒有因長期裁剪縫製而形成的老繭。
這明顯不是自己的手。席以箏的心突突地亂了節奏。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一個30多歲戴著眼鏡的女人,她一看見席以箏醒了,忙走到她床邊,“以箏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老師剛和你父母聯絡過,他們就快到醫院了。”邊說邊把手裡拎著的一次性餐盒拿出來,擺在床邊的櫃子上,“餓嗎?老師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買了點。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吃流質類的食物。我就買了粥。”她見席以箏呆呆地看著她,一言不發,還以為她仍處於墜崖的恐懼中,忙安慰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以箏別害怕。”說完,做到床邊,安撫性地拍拍席以箏的肩膀。
席以箏這下真的糊塗了,自己到底是誰?聽他們叫的確實都是自己的名字,可是,看看自己的手,渾然不是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箏箏!箏箏!”隨著一聲連著一聲的呼喚,病房門再次大開,一陣風似地襲進來幾個人。
“嗚——箏箏!”一個年約40左右的女人,進來就撲到自己身邊,哽咽著,除了喊著自己名字,幾乎說不出話。而其身後是一個40來歲的男子和一個16、17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也正滿臉緊張地盯著自己。
“王老師,讓你操心了。”男子走過來,向女老師點點頭,感激地道謝。
“不會不會,這次事故我們也有責任。”王老師愧疚地搖搖頭,繼而又說,“席教授,方教授,既然你們來了,我先回趟賓館,校長還等著我彙報情況。”她把床頭櫃上的病例拿給男士,“待會護士會過來打針。你要在這裡簽字的。”
“好的。那謝謝王老師了。醫藥費我等下就打給你,你的賬號給我留一個。”男士從上衣口袋掏出筆,隨手從病例背面撕了張紙,讓王老師寫賬號。
王老師也不推辭,寫了一串號碼後交給男士,“出了院把相關資料收好,到時學校會申請意外險報銷。”
男士點點頭。等送走了王老師,回到病房,拉開還在哽咽著檢視女兒傷勢的女人,對席以箏說:“箏箏,別怕。爸爸去問問醫生能否轉院,咱還是回北京治療。這麼個小地方,醫療水平肯定不如京城好。”
女士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咱回北京,再也不待這個破地方。什麼破春遊,都游到地獄去了。”女士憤憤地說。
“媽,你還是趕緊問問妹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吧。我看她狀態不大好。”一邊站著觀察了半天的年輕男子發話了。聽他話裡的意思是他是自己大哥?席以箏茫然地看著這一家子的互動,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顯然,他們也並沒有要自己開口回答的意思。幾乎都是自言自語完成了整個談話過程。席以箏暗歎了口氣。她真的是被搞糊塗了。
“對,對。”女士忙忙點頭,同時轉向席以箏,眼中帶著焦慮:“箏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快告訴媽媽。”
席以箏搖搖頭。她不知該如何表述。她哪裡都不舒服,腳上綁著的夾板讓自己難以動彈,渾身上下無數處擦傷一碰觸就疼,甚至,連內臟都覺得移了位似的難受。而這些只是次要的,關鍵是,她到目前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她多出了這樣一個老師,還有這樣一對父母,她明明記得自己的父母已經在她18歲那年車禍離世了。
而這對父母則以為她搖頭是沒什麼哪裡不舒服,遂雙雙鬆了口氣,繼而,席爸出去找醫生去了。席媽依然翻來覆去地檢視她的傷勢,外加時不時心疼的哽咽幾聲。年輕男子則坐在床頭的凳子上,看到床頭櫃上的食盒,皺皺眉,“箏箏,你還沒吃過東西嗎?”
席以箏愣了楞,點點頭。
席媽一聽,急了,“還沒吃過啊?餓不餓?媽媽餵你。”說完,就摸摸食盒的溫度,看還沒冷,就開啟食盒,拿出勺子,舀了一勺,遞到席以箏嘴邊,“乖,吃一點。吃了好得快。”席以箏見狀,也沒拒絕,肚子也確實餓了,於是,席媽舀一口,她吃一口。很快,一碗皮蛋瘦肉粥就吞下了肚。
“媽,媽媽。”席以箏思索了良久,雖覺得無比怪異,還是叫了席媽一聲。
“什麼?箏箏?”席媽收拾好櫃子上的食盒,擦乾淨手。
“我的頭好像撞到了,有些事,呃,我不大記得了。”席以箏吞吞吐吐地說完,看著席媽和那個男生的反應。
“頭撞到了?不記得了?”席媽一聽,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