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無意間看見自己映在窗玻璃上呲眉吊眼的影子,竟象極了澳大利亞草原上那些因長期面臨生存壓力而變得神經衰弱、表情木訥的大袋鼠。
過了晚上十二點,我開始瘋狂地打哈欠、流眼淚。但是為了確保行動的安全性,我仍在電腦前堅持美學研究二十分鐘。
十二點二十五分,我才關閉電腦,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此時的走廊裡已是一片沉寂,除了廁所裡時鐘一樣精確的滴水聲和我自己的心跳,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我輕輕把門開啟一條縫,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陣,才閃身來到走廊裡。
走到603門口,我學著馮寬的樣子用身份證在門縫裡一陣亂捅,那門鎖果然就“嗒”地一聲輕輕跳開了。我強忍住心頭的狂喜,慢慢把門推開,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側身擠進了那間散發著淡淡黴味的儲藏間。
小屋裡一片漆黑,一股混濁、悶熱氣息迅速包圍了我,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去鄰居家菜窖裡偷蘋果的美好經歷。基於對這些房間結構的瞭解,我沒費多大力氣就摸到了板牆上的電燈開關。隨著“喀嗒”一聲脆響,我的眼前展現出一片光明的世界——
正如馮寬所說,這房間裡果然擺著兩張鐵管床。床上床下還堆放著許多軍綠色的被褥、枕頭和嶄新的床單、枕巾、臉盆等勞保用品,靠右手的牆邊還立著幾張床板和沒有組裝的床管。
“嘿嘿!”我在心裡一陣暗笑,慶幸自己終於進入了“睡眠者的天堂”。
稍稍平抑了一下激越的心情,我走過去開啟了北面牆上那唯一的一扇小窗。一股清涼的空氣從視窗吹進來,我登時覺得周身貫徹、五體通明——此後的時間裡我就象那些在修行中打通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