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點,我要把你迷得七葷八素。
他笑了笑,說:七葷八素?好,很期待。
她說:你等我好嗎?等我長大。我前幾天一直沒睡好覺,不想你不愛的時候硬嫁給你,可是又怕你等不及我就被別人搶跑了。
他說:你還小,等你大一點,你會發現四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你周圍全是蒼蠅一樣的男人。
她笑,說:我希望那堆蒼蠅裡面也有你。最好還是這麼鶴立雞群,讓我一眼就能瞅到。那,就這麼告個別。
掛電話的時候,杜若又補充:請你一定要等我。最多三年。
三年?他笑了笑。三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小女孩也會找到白馬王子。
夜色涼下來。他依舊沒有睡意。對囚徒來說,思考如何逃生應該比睡眠更有用一點。他趴著窗子看下面蔥鬱的樹。三層樓,他想,跳下去會不會死?有可能死不了,但是會摔斷腿,腦袋衝下的話,也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這方法太笨。
他想起有次語聲問他怎麼判斷愛,他說要麼自己臨死,要麼別人臨死。她趴在他胸前,說:我寧願不要知道答案,只求你不要出事。
他那時候被狂喜壓倒,知道了她的情意。
現在幾分酸澀,幾分甜蜜。他對自己說:我答應你。我相信我們的未來,語聲,你一定要相信我。雖然現在,你可能像個沒頭蒼蠅,被各種古怪的念頭浸沒。你不會覺得我被外星人劫持了吧。
他微微笑了起來。
迅速地,又覺得痛了起來,讓語聲一個人沒頭蒼蠅一樣胡思亂想,這一晚,她睡不了覺了吧。他好想給她一句安慰,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可是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門鎖著。
做了家的囚徒。如何的可悲。他又一次被一種悲愴襲擊。
第二天,上飛機前,母親將她的手機悄悄遞給他。在起飛前幾分鐘,他一再撥家裡的電話,可她不在。
為什麼不呆在家裡,你去哪裡啊?他氣得抓狂。但是也終於只能關機。
飛機哄的拔地升起,他與她越來越遠,再見面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28
語聲去了陳劍的公司。叫星辰。
她猜是因為他喜歡茨威格的那本叫《人類群星閃耀時》的書。也大概因為,他也想做天幕中一顆璀璨的星星。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他。
他笑著說,你還忘了一樣。
“記得嗎?有次我們去郊區看星星。可那天,天氣不好,沒有星星,你執拗要等,靠著我睡了一晚上。你喜歡星星,說他們是天空的紐扣。”
我說過嗎?語聲撓撓頭。
“你還說,要是紐扣全解開是什麼樣呢?”
語聲笑,說,我怎麼會說這麼俗濫的話。哦,記起來了,是你說的。我說是紐扣,你說都散了是怎麼樣呢。我還罵你。
忽然臉紅了紅。那個夏夜,頂著一頭露水看星星。沒看到星星,卻萌動了青春情懷。紐扣之後,陳劍忽然在她耳畔說:語聲,我想看看你的身體。
那個時候,他快畢業的樣子。
不行。她那時害羞。她是那種看上去很開放實際很保守的人。晚上寢室臥談,她葷的素的全敢說,可實際上半點經驗也沒有。初上大學那會,洗澡,她特不習慣開放式的浴室。學校浴室7:30關門,她往往7點15分去,那時候沒什麼人,她用15分鐘把自己解決。後來慢慢習慣了。覺得反正走來走去都是蒸汽中一團白肉,在別人眼裡自己也是這麼一塊肉吧,誰也沒興趣欣賞你的隱私,漸漸釋然。但要把自己敞開給一個男人看,她實在是做不出來。
他抱緊她,她感覺他的身體有點灼熱,她心裡忽然慌了。她想站起來跑掉。可他吻了她。很滾燙地吻,在唇齒纏綿,又游到她的脖頸、鎖骨,然後用顫抖的手堅定地解她的紐扣。
就一下下。他說。
她擋他的手,可是紐扣很快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紅色的內衣。那年是她的本命年,她們寢室都流行穿紅色內衣褲。
他的手在裸露處撫摩,而後爬在山峰上。手很燙也很顫,她覺得自己渾身乾澀,使勁地縮,就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可是隱藏不了,他伸過手,索性將她的內衣釦解了,她無力地槌他,說:你好壞,不要不要。
他仍是說就一下下。眼睛裡都是迷狂的火。他真的是撫摩了她一下下就停止了,給她扣上釦子。後來,他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第一次這樣慌亂地撫摩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