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萍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可了陸羽的理由。的確，這樣的理由，慕容萍也無法再說什麼，至於席葉奇為什麼要殺陸羽，這個已經不重要。慕容萍要求陸羽拔劍，等於是給了陸羽一個公平的機會，她不是不會偷襲，只是此刻她想要光明正大的為兒子復仇，兒子的魂魄或許還在此處悠盪著看著她。慕容萍終於找到了殺害兒子的兇手，雖然還沒有復仇成功，眼色中已經出現了一絲疲憊，如果只看她的眼睛，那麼這雙眼睛比剛才已經老了十年。
陸羽沒有拔劍。
慕容萍等了一會兒，好像是在讓旁觀的兒子靈魂做好準備，她把臉轉向遠山，有些惆悵地看著峰巒之間的霧氣，突然，她把臉轉回來，臉上已經滿是暴戾之色，厲聲喝道：“不！拔！劍！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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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慕容萍的絕望
慕容萍含恨出手。
在她的身側，先天境界的內力溢位體外，形成了一個籠罩著她的氣場，腳下的落葉紛紛捲起，似是被那氣場攪動起來，圍繞著她的身體旋轉飛舞，那隻狐狸一樣的狗“吱”地尖叫了一聲遠遠逃開。
之前慕容萍的雙手被長袖掩住，此刻她雙手交替擊出，從手指到手腕，居然有金屬色澤閃爍，那是一副打造的精緻細膩的金屬手套，每個指尖都是一根銳利無比的金屬刺，這些金屬刺遠比眨眼的速度更快，一隻抓向陸羽的喉嚨，另一隻卻是戳向陸羽的眼睛。
陸羽在尖刺未到之時，已經感覺到慕容萍的內力離開了指尖三尺，好比是“氣劍”一般接觸了陸羽的眼睛以及喉部的面板，不過這些攻擊對陸羽的淬體一層連撓癢癢都算不上，陸羽故意讓氣劍觸到自己，一是想驗證對方的內力離體距離，二來也是想驗證淬體的效果。
此刻陸羽既然已經做過了驗證，就開始了他詭異的微閃躲，陸羽給自己的閃躲功夫定義為“微閃躲”，意思是以最小最合理的動作躲避攻擊，以達到身體動作的最高效率。節約下來的時間，可以用於研究對手的路數，也可以用於反擊，當然也可以什麼都不做。
陸羽的躲避讓慕容萍感到絕望，從第四招開始她踢出了裙中腿，她的鞋子同樣是金屬包尖，不僅鋒利異常，而且淬有劇毒。可是任由她狂風暴雨般攻擊了三十六招，居然毛都沒有碰到陸羽一根，最讓她絕望的還是第一招的時候，慕容萍知道先天境界的武者在防禦方面的強橫，所以氣劍擊中喉部而對方無事，說明對方的內力防禦很強。可是那另隻手的氣劍已經紮在了陸羽的眼球上，陸羽居然還是什麼事都沒有，這就太不正常了，莫非這少年不是凡人？
慕容萍絕望中已經顧不上思考，殺不了仇人，就要被仇人所殺，所以她將丹田中的內力全部運集起來，施展她生平絕學——最為兇狠的一套“鴛鴦絕戶腿”，只見她雙腳交替連環，左腳起右腳落，或者左腳右腳都不落地，凌空連踢，踢向陸羽的胸部以下各個要害。
陸羽雖然進退自如，從容不迫，卻對那鞋子上的一股鹹腥之氣很是討厭，於是一個左拗步避過慕容萍的雙腿連踢，身體瞬間轉回來時岫雲劍已出鞘，陸羽運內力注於劍鋒，劍炁頓時吞吐閃爍在岫雲劍的表面，只是沒有了那炫目的彩虹，陸羽倏進倏退，忽左忽右，劍隨身走，間或劍光閃映似是揮劍反擊，慕容萍卻沒看見寶劍攻擊自己何處要害。
堪堪一套“鴛鴦絕戶腿”已經使完，慕容萍只聽見“鏘”的一聲，陸羽竟然把寶劍入鞘了，同時覺得兩隻腳的腳趾冰涼，慕容萍倒退三丈，略微提起長裙，卻只見兩隻鞋的金屬鞋尖早被陸羽削的不知哪裡去了，十隻塗了蔻丹的腳趾暴露在寒冷的晨風之中。
慕容萍長嘆一聲，頹然坐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陸羽站著沒有動，就這麼靜靜地聽著慕容萍在那裡抽泣，過了好一會兒，陸羽見慕容萍的肩膀逐漸停止了聳動，微微嘆了一口氣，舉步前行。
“你就這樣走嗎？”
慕容萍沙啞的聲音說道，嗓音已經不是起初的圓潤和年輕，而是讓人感覺很是蒼老。
陸羽本已從慕容萍身邊走過，此時聽慕容萍說話，就停在了慕容萍身後丈許處，緩緩轉過身來，靜靜地注視著慕容萍。
慕容萍也揚起了滿是淚痕的臉，看著陸羽。淚水是粉妝的天敵，慕容萍眼角的魚尾紋和下眼袋都充分的暴露出來，此刻的她也許只能對四十歲以上的鰥寡男人有所吸引。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慕容萍見陸羽不說話，只好主動問道。
陸羽搖了搖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