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走出幾步一隻手就從後面緊緊的拉住了他:“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人家船隊上打得是什麼旗號吧。那是宋家的大旗。如果你不想為主公招惹上天刀宋缺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站崗。”
“什麼!?”沈柳生驚怒不已的轉過身子轉過頭來。他正想大聲喝問來者,為何攪了自己的興致,但話還沒出口,他看到來者的模樣,頓時閉上了嘴巴。
只見來者年約三十,劍眉朗目,唇上無毛,頜下有須,身材勻稱硬朗,雖只簡單的著了一身鎧甲,卻在舉手投足間威嚴顯露,氣勢十足正是巴陵城留守,梁公蕭銑麾下的左路軍元帥張繡。
沈柳生是守將,張繡是他的頂頭上司。眼下他開了口,沈柳生哪裡敢多說什麼,當下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不理會沈柳生的離去,張繡站在西城門附近看到這些打著宋家旗號的貨船中不住的有身著白衣之人出沒搬運一箱箱貨物下船,卻是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一切不都很正常麼?為什麼我會有心悸的感覺?”
張繡不解,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會不顧一切的順著自己心中的懷疑派兵去貨船之上搜查一番。但眼下不行,因為這支船隊打得是宋家的旗號,對於威震天南的天刀宋缺,張繡可不敢招惹。別說張繡了,就連他的主公蕭銑也不敢得罪。
不再南方,就不知道宋缺的可怕。
面對那高高飄揚的號旗,張繡只能壓下心中不安,緊緊閉上了嘴巴。
在他的沉默中,宋家的人一切如常的行動著,下船入港,進城玩耍,完全沒有異狀可言。
張繡認真的端看幾下,實在無法從其中看出什麼不同來,也只能這樣算了。
於是,時間過去,轉眼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
張繡打算結束這一天的巡查。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後的不久,從宋家貨船湧下一批人,趁著碼頭僱工回城的潮流,施施然的混到了巴陵城中。他們在城門附近迅速的分散開來,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之後,到了夜裡。整個巴陵城漸漸的安定下來,而在巴陵城東門的那一群人可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邁著極為輕盈的步伐,身著深藍色夜行衣的他們,提著鋒利的鋼刀摸上了城頭。他們接著城頭上物資的陰影,隱蔽自己的身形。他們悄悄靠近城頭的守軍,然後利落的揮下手中的鋼刀,了結了那些人的姓名。
很快,在出其不意的突襲中,東門附近的幾百守兵被他們清剿乾淨了。
接下來他們奔至城門出的絞盤附近,迅速的轉動絞盤機關,用力的推開封閉起來的城門。
在這一番裡應外合的奇襲之下,城門被迅速的開啟了。城外的人馬飛快的湧入城中,迅速的分做數列奔向各自的目標。
片刻之後,也不知是究竟是哪裡計程車兵發現了情況的不對,頓時高聲的吶喊起來:“敵……敵襲!”
吶喊聲起,全城皆驚,突襲巴陵郡的人也不在隱蔽自己的動靜,頓時大張旗鼓起來。
“巴陵城陷,赤軍入城!”一波高過一波的吶喊在巴陵城中揚起。
方才睡下的張繡在這樣的呼喊聲中震驚的從榻上躍起,很是緊張的奔到縣衙的大堂之上。此時,他已經看到在巴陵城裡亮起了一片紅色的火光。
“是哪裡再燒?”張繡詫異不已,宛如連珠炮一般發問,“是敵人在放火麼?”
“不……那些都是敵人的火把!”狼狽跑來的沈柳生驚慌失措向張繡彙報。
“什麼?”張繡瞪大了眼睛:“真是赤軍入城了?他們有多少兵力?看整個城池上空都被照得通紅的樣子,他們不怕來了幾萬人吧。”
“恐怕有十萬啊!”沈柳生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了:“將軍,我們還是快跑吧!敵人已經入城,而我們只有兩萬的守兵,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啊。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主公將巴陵城的安危託付在我手中。因為我的疏忽造成眼下的局面已經是大罪一樁了。我若再棄城而逃,你說我對得起主公麼?”張繡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大聲的喚來自己的家丁,取出自己的披掛。
“就算要死,我的也得死在和敵人的戰鬥中。”張繡說著,頂盔戴甲的掂著自己兵器領著百十個親兵走出了縣衙的大門。
“唉……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沈柳生無法。他也不可能繼續堅持要撤退的說法,只能垂頭喪氣的跟在了張繡的身後,與張繡一起應敵。
才步出大門不久,他們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