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十里荒涼 胭脂淚 作者:風雅頌

,躬身蜷成一團,哭了。

晚上的群臣宴,即便三令五申地說了要勤儉,可新皇帝上任,還沒摸清脾性,誰馬虎得?巴巴結結地整了一晚上的歌舞,可畢竟還是倉促,讓人看著提不起興致來。

司空坐在皇帝右手,已經打了不知道多少哈欠,一點也沒有要瞞著即墨的意思。

即墨見他皇弟還是這般不加掩飾的心思,不由笑道:“怎麼了大將軍,這群臣宴似是不合你胃口的很呢。”

司空一揮袖對著上面一禮:“軍營裡待多了人都變得粗慣,也賞不得這些文鄒鄒的東西,花大價錢買那些歌舞,還不如給兄弟們些票子去樂樂呢。”

即墨本來今天就是大喜慶,聽了這些粗話不怒反樂,舉酒笑斥道:“西北待得你都反了,祖宗面前也說得出這種話來?什麼時候抓回來,在朝廷裡面圈兩年才好。”

他嘻嘻笑笑:“朝廷裡面有皇上鎮著,要我做什用?我和兄弟們縱馬殺敵,過得快意的很。”

即墨神色一黯舉杯敬他:“八弟,這些年是苦了你了,皇兄心裡自然清楚,只是朝內無將帥之才,我凡事又不可親歷親為,才讓你在那西北苦守三年,為兄我心意便全在這杯酒之中。”

司空眼內神色一閃而過,隨即朗聲道:“衝皇上這一番話,莫說三年,就是三十年臣也當盡忠職守,才不辜負了皇上心意!”言畢一仰頭,將杯中酒盡數灌下。

即墨也坐在上位上笑:“得將如此,復何求!”

司空待到了機會,正要和他說未明的事情,卻聽得下席譁然大喧。

剛才的華復歌舞退盡,只有個遮了面的女子抱著琵琶緩步過來。

一件黑色鑲紅罩袍,無嫵媚,倒是雍容貴氣,一簾東珠穗銀垂在面前,兩端勾在耳後,遮去了雙眼以下的面容。一舉一動裡既無風塵俗氣,又無閨中脂粉氣。

最讓眾人驚駭的卻是那一頭白髮,印著月光華如銀,純似水,半綰半散,髻上左四右三插了七根烏銅木簪,眼瞼勾線描金,除此再無飾物了。

眾人盯住她不放,想著當眾如此蒙面,又是滿身風華,必是個玲瓏美人兒,無奈那雙眼睛卻不甚出眾,一絲媚態也無。如此還不要說,若有些桀驁不馴,到也給人看是清風傲骨,不是這風塵能掩,只是那雙眼雖大,卻頗有些鬆散,便是眼角的金線描得再勾魂,看上去也只是清澈的樣子。

稍微走進一些,有個眼尖的人盯著她發裡的木簪瞧了半天。

七根木簪插在雪白的發裡,分外的奪目,那人藉著燭光看得清清楚楚,女子簪發用木的極少,何況烏銅木,雖然千金難求,卻是棺本材料,保屍身千年不腐的,用來做木簪是極大的諱頭。愈加放肆的是那些木簪,細細一看便會發現,根根雕的竟然都是鳳凰銜珠。

她走至場中央,向上座一禮,便坐下,收抱琵琶在懷。

人聲未斷,她也不等,五指一撥便是一串錚錚鐵馬聲,硬將這靜夜撕出一條裂縫,場內人立時安靜下來。

她一人在臺上,竟是誰都不入目,微微側頭看著弦,那一串串的東珠隨著向旁斜去。

五指上下撩撥,迸出的音調聲聲催人,刀光劍影幾欲逼面而來。她還是沉著眼睛,一點不動聲色,金錚鐵馬呼之欲出,纖指冰冷上下。

只是琴者始終置身冷看,聽得人只是心驚,卻無多少動心動情。

司空細細回味半天,聽不出多少豪情,蒼涼倒是滿滿的,還有一層愈加一層的危機四伏。如此過了半晌,回頭向即墨打笑道:“不想皇上身邊還藏了這般的美人。”

即墨淡笑:“是月上玲瓏裡出來的人,看她樣子怕是破了相,不似皇弟想的那般姿色。”

司空倒是藉著酒興,微醺地向他說:“那東珠簾後面是不是美人兒,皇上可要與臣賭這一把?”

即墨也是好心情,隨口應道:“怎麼個賭法?”

“皇上說了她不是,我卻要賭那臺上是個絕代美人兒。若真是,連那美人兒,為臣要斗膽從皇上原太子府裡要三個人,呵呵,若不是,皇上你就發我邊疆駐守十年好了。”

即墨笑道:“有何難處!只是你本就是要邊疆去的,這般來朕豈不是吃虧,可不要你背那枉上的罪名,朕若贏了,你將你府裡埋的那壇藏樓可要老實交出來。”

司空皺了皺臉:“皇上,都快八年了,您還惦記著那壇酒呢?也罷,要是抱得美人歸,那一罈半壇老什子酒算得了什麼。”

即墨頓了頓酒杯:“如此言定,只是你要如何見她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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