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這才醒覺,呵呵歉笑道:“哎呀,我真是老胡塗了。來,任小姐,千萬別客氣啊,想吃什麼就多吃點,菜合不合胃日呀?”
“伯母,非常好吃。”她碗裡已放滿各式菜餚,眾人還熱心的頻頻為她夾菜。
這家人怎麼這樣熱情?
他們甚至還不瞭解她,為什麼就有辦法對她這麼好呢?
看著他們幸福無比其樂融融的模樣,任冰打心底深深羨慕起來。
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
餐桌上,每個人都自在地聊天談笑,幽默笑語不斷,更隨時將她納入話題裡,不讓她覺得不自在。
杜豫說了個法醫界發生的爛笑話,逗得大家又是笑又是罵,杜維更是笑到連筷子都掉了。
“拜託你—大家在吃飯,你講驗屍的笑話幹嘛?”紫陌白了他一眼,“你害我以後不敢啃雞爪了。”
杜豫寵愛地看著妻子,“是是是,不說驗屍,那說我們第一次認識時的笑話給任小姐聽好了。”
“不要!”紫陌忍不往臉紅了,“你已經講過幾百次了。”
任冰忍俊不住,她冷若冰霜的神情已經完完全全被杜家這股春風薰暖,解凍了。
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杜家的老傭人李媽捧著一個鮮奶油車莓蛋糕走過來,放在桌子正中央,雪白的蛋糕上頭是嬌豔欲滴的草莓,看起來令人食指大動。
“是我最喜歡的草莓蛋糕。”杜漸十分感動。
“蛋糕是我烤的。恍杜母自豪道。
“鮮奶油是我抹的。”社維比了比自己,一臉得意。
“看得出來。”杜漸噗晴一笑,看兒蛋糕上的鮮奶油抹得有些不平,“不過還是很漂亮。”
“草莓是我們早上才到大湖摘的。”紫陌偎著杜豫,嬌羞地說。
玉梨歡然笑道:“臘燭是我和寶寶挑的,是特殊草莓香味的,我拿起這對臘燭時,寶寶在肚子裡踢得不亦樂乎,我想他也中意這個。”
“謝謝你,小梨子。”杜漸劉著她微笑,疼愛地道:“還有小BABY。”
“上頭的字是我寫的。”杜父搖頭晃腦道:“祝吾兒杜漸生辰快樂,永保安康。”
“爸,你好像寫給剛滿週歲的小寶寶。”
“我在預習啊。”杜父眼裡有著掩不住的期待,“等小孫子生出來後,我也要在他的彌月蛋糕上這麼寫:祝吾孫社集湎彌月快樂,永保安康。”
“爸,我女兒才不要叫<肚臍兒>,難聽得要命。”杜維立刻出聲抗議。
“兒子!”玉梨糾正他。
“老婆,現在已是二十一世紀了,你還重男輕女?”
玉梨翻翻白眼,“老公,接受事實吧,我懷的是個兒子。”
“醫生只說疑似兒子,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是個女兒的。”
杜漸一手支著額頭—失笑道:“老天,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健康就好了,不是嗎?”
杜維滿臉的堅持,“我希望有一個長得像小梨子的親親小女兒。”
“我懷的是兒子啦,笨蛋。”
“你不要生氣、不要大吼,免得動了胎氣。”他連忙抱住老婆,小心翼翼呵護著。
杜漸笑著看向身旁的任冰,沒想到卻看到自她眼角滾落一串淚水。
他大驚失色,“老天,你怎麼了?”她的淚水讓他的心狠狠地揪疼了。
所有的目光登時投射向任冰,滿面關懷但不敢問出口,深怕無意中刺痛她的傷日。
任冰這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哭了,她窘然地抹去淚水,哽咽笑道:“對不起……我失態了……我沒事,我只是……覺得很溫暖、很感動,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杜漸揪緊的心這才緩緩鬆開,他伸手取過一張面紙,溫柔地擦拭她的臉頰,“你嚇死我了,現在呢?覺得好過些了嗎?”
她忍不住漲紅了臉,吸了吸鼻子,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對不起,我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嚇到你們了。”
老天,她竟然當著大家的面落淚,她可以想見爸媽若是知道必定會覺得丟臉。
她的自制力是跑到哪兒去了?
“不會。”玉梨柔聲道:“我很瞭解你的心情。”
“我也是。”紫陌點點頭,“這是很自然的,其實久了你便會習慣,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這麼溫馨,尤其我們是一家人。”
任冰感激地望著她們,心底滋味又甜又酸,又苦又澀。
她們和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