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轉,熊無極有了幾分明白,他道:“莫不是,此中有什麼花樣?”
深沉的,紫千豪道:
“這乃是一個餌,一個圈套。”
熊無極十分有興趣,他迫切的道:
“為誰設的餌?為誰布的圈套?”
神秘的,紫千豪微笑道:
“你猜?”
沉吟著,熊無極突然振奮的悄聲道:
“血狼星單光!”
“噓”了一聲,紫千豪頷首道:
“不錯。”
立即又迷惑了,熊無極四處觀望去,喃喃的道:“可是,這小子的人呢?沒有看見呀……”紫千豪忙道:“不要四處看,熊兄。”
趕快收回視線,熊無極仍然不解的道:
“紫幫主,沒有看見這小子的蹤影哪,莫非你知道姓單的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企圖?”
搖搖頭,紫千豪道:
“我不知道他在那裡,也不曉得他有什麼打算。”
呆了呆,熊無極愕然道:
“那麼,你設的餌和佈下的圈套有什麼用?”
莫測高深的一笑,紫千豪道:
“這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熊兄,當然此中帶有八分冒險的賭博味道,也等於是我和單光之間的較智!”
有如墜入五里霧中,熊無極疑惑的道:
“請說得詳細點,我還是不大明白其中奧妙……”輕細的,紫千豪道:“單光是一個氣量狹窄,心思狠毒,有仇必報,而又頭腦慎密的人,我兩次傷他,他恨我入骨,這些事你知道!”
熊無極忙道:
“我知道。”
紫千豪又道:
“他業已暗算過我幾次,每一次多險些得手,而我一半憑運氣,一半機智,次次都從死亡邊緣逃了出來——這並不說他的武功強過我,但卻證明了他手段的陰毒與計劃的周密,在這幾次事情裡,我有一些好弟兄便遭了他的辣手,但是,單光主要欲對付的人是我,他渴望得我的命而甘心,而他又是神出鬼沒,行動詭秘無比的,如今他在暗處,我在明處,要搜尋他極為不易,雖然,我已經下令全力搜查他了,但事實上恐怕沒有什麼希望,因此,我也將計就計,故意宣揚我急欲找他出來算帳的訊息,好叫他警惕又加上憤怒……”頓了頓,紫千豪更放低了聲音道:“方才我已說過,敵暗我明,我假定我們這次出山來此阻截候龍寶的行動已被單光偵悉——這是極有可能的;我假定他一直隨著我們跟到附近,我也假定他現在就潛伏於距離不遠的隱密處正在窺規著我們,假定他正睜著一雙眼在注視著這裡的搬運、人員的移動,以及說不定他正冒著此時我與你在交談——”震了震,熊無極盡力抑制住自己想回頭檢視的強烈慾望,他有些煩燥不安的搓搓手,吶吶的罵:“他娘個騷……”平靜的一笑,紫千豪續道:“所以,在這連串的假定下,我便生有一計——”急切的,熊無極忙問;“什麼計?”
紫千豪表面上一派悠閒,語聲卻異常嚴肅低沉:“還記得我剛才放意叫那侯龍寶的師爺大聲報出我們取得財物的數目及種類麼?固然我們也須要知道,但大半卻是為了讓躲在暗處的單光聽清楚,如果他真在附近的話;我們用這筆財富做餌。”
熊無極漸漸降悟了,但他仍然問道:
“紫幫主,姓單的主要欲對付你,這個何,有效果麼?”
抿抿唇,紫千豪道:
“這就要憑几分運氣了,當然,我們將盡量使這個餌對他發生誘惑,因此,第一我叫他知道這筆財寶的龐大,第二,我故意不多譴好手沿途護送。第三,為了使他能兩相兼顧,魚與熊掌俱而得之,我將當場向第兄們宣佈下一站的留宿處,好使他曉得我們行蹤,在搶得那筆財寶之後又能轉頭追上我們。如此一來,我相信他會中計;熊兄,你該明白,仇報雖能令人產生勇氣及毅力,但財富卻能令人產生幻想與貪婪,何況,我又使他兩相得兼?”
恍然大悟,熊無極悄聲道:
“好計!”
笑了笑,紫千豪低沉的又道:
“稍停,我們的人馬將分成兩撥,一撥由我率領,直住我當眾佯稱的下一站目的地開撥,另一撥,由蘇家兩兄弟與伍侗帶著護送財物回山,但是,我會在大隊行出不久之後悄然潛躡回蘇家兄弟的護送隊伍裡,專程等待單光前來卻截!”
熊無極笑了,他剛一笑,又憂慮的道:
“但是,如果姓單的根本就沒有眼來,沒有潛伏在這附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