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個人高的灰草便波浪似的層層擺顫,併發出一陣陣‘簌啦啦”的磨擦響聲來。彷彿是千萬只鳥雀聳立的尾羽在隨風搖動一般,煞是壯觀,自然,這即是“雀尾草”了,它密叢叢的生長在前面,一直延伸到極目所至的一令境蜒流水之邊,那條河流似是一柄不規則狀的寶劍,將這茂密叢生的“雀尾草”切斷於這一面,河水的對岸,連一根這種草的影子也看不見了,橫跨河中,有一道水造橋,橋連兩岸。從這裡可以隱隱望見橋身,至於遠處的山巒峰影,就更談渺得似是一幅潑墨山景般朦朦朧朧呢了……紫千豪遠遠一著,低嘆道:“這個地方我還沒有走過,看上去宛似平坦爽朗,遼闊平靜,其實最為險惡不過,在此地打埋伏實乃理想之至,伍侗,你說得對,的確有個三五千人隱身其中也不易察覺……”伍侗小聲道:“我們來的時候是從另一條路沿‘月後河’到達目的地,沒有穿越此處,三年前,苟二爺和我曾為了一宗買賣經此兩道,那時我們兩人便覺得這個地方十分不是路數,記得二爺他還說,若事先安排大隊人馬伏卡於此,包管可以襲著這片‘雀尾革’的掩護吃掉雙倍敵人,這次若非大哥交待要分開行走,我是說什麼也不會挑這條路的,我仍將選擇來時原道回山,就是你們走的那條道,沿河上去五里便可以向左岔朝回山的方向走……平靜的一笑,紫千豪道:“不要擔心,伍桐,在西陲地面,除了單光有這個膽量以外,我想別人不至於瘋狂到打上孤竹幫的主意,你別忘了,這是我們的地盤!”
舐舐暴出唇外的門牙,伍桐笑道:
“越是如此,大哥,我才怕栽不起跟斗哪!”
說著話,騎隊的先頭業已走進了茂盛蔓生的‘雀尾草’中間,這條土路,便境蜒在草叢裡,四周有大半人高的草梗就像一排排灰白色的牆壁,又像一波波起伏不息的波浪,人騎在馬上行於路中,只夠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來,移目凝視那一片灰茫茫、白蒼蒼的草穗,倒有幾分洶湧於浩渺水面中的感覺了……逐漸的,一列騎隊全進入這深幽草海的裡面了,只見青巾飛揚,人頭聳動,蠕蠕向前移挪,聽不見人們的說話聲,除了偶而響起的幾聲傷患者呻吟,便只有馬匹的噴鼻擊蹄聲融合著風吹草動的“籟啦啦”蕭瑟之音了……悄悄的,伍侗道:“大哥,你看姓單的會來麼?”
紫千豪一笑道:
“我們俱是希望他來,誰也不敢肯定。”
吁了口氣,伍侗道:
“如果他不來,就辜負我們一番苦心了。”
無聲的笑了,紫千豪道:
“單光可不像你這樣想呢。”
朝天鼻掀了掀,伍桐道:
“這個龜孫精得滑了,不曉得他——”
伍桐的話還留著一個未結的尾巴,前行開道的蘇家兄弟二人已突然勒住了坐騎,在他們的馬兒一陣低嘶聲裡蘇言迅速舉起右臂示意後隊停止!
伍桐立即目視前方,嗯,在這時,於蘇家兄弟馬首前五丈之處,才有兩個瘦削的中年怪客分左右走了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穿著黑色勁裝,另一個為寬大灰抱,著黑色勁裝的那人手執一條‘飛蛇練’,穿寬大灰抱者倒提一柄‘斧刀錘’,兩人全是一付陰陽怪氣的熊樣,當路一攔,斜瞅著這邊不作聲!
一看前面攔路的兩人,紫千豪已不由剎時熱血上湧,拳指透掌,一口鋼牙咬得“咯崩”連響,雙眸也全紅了!
那兩位仁兄,不是別個,正是前些日子與單光聯手截殺紫千豪,又害死了左丹與金奴雄的幫兇,黑衣的號稱‘飛蛇練’,叫宋德,灰袍的叫“斷半山”易天風,他們俱乃單光的同黨爪牙,也是雙手沾滿了孤竹鮮血的劊子手!
但是,此刻卻未見單光出現!
猛一回頭,伍侗發覺了他大阿哥的神情變化,驚愕的,他道:“大哥,那話兒來了——你可是有什麼不對?”
為了不使計劃生出意外技節,為了免得手下們在知道那兩個不速之害的身份後群情激憤,紫千豪只好展顏一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奇怪單光怎的未曾現身?”
前後左右匆匆查視了一遍,伍侗低促的道:“那兩個小子可能就是與單光一道的——”點點頭,紫千豪沉重的道:“他們是一道的!”
驚喜的,伍桐道:
“那麼,大哥,我們的計謀業已得逞,姓單的來上鉤了?”
談到這裡,伍侗又得了楞道:
“這兩個小子大哥認得麼?”
岔開這個話題,紫千豪冷峭的道:
“伍侗,你注意後隊!”
就在伍侗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