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千豪接著道;
“但賈兄,說這一個字的時候,我希望你摒除一切可能的影響,單憑良心,照事實回答!”
寬厚的面頰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賈宗成的臉色便越發紅赤了,他一再的以舌潤唇,使勁握手,呼吸也隱隱加快……凡慈道長沉重的催促,道:“賈施主,老道以為,一個真是問心無愧的人,對這件事的決定不該這麼困難的……”“玄雲三子”的為首者“大真子”凌虛忽然陰沉沉的道:“賈師弟,你就琢磨著回話吧!”
“大羅子”凌幻世生硬的道:
“反正就是那麼回事了,賈師弟。”
怒哼一聲,凌澄道人厲色道:
“說呀,賈師弟,你不說還叫人家誤會我們在造謠中傷,歪曲事實呢!”
凌澄道人的這幾句話暗中有刺,顯然他對凡慈道人的中規中矩,毫不苟且的公正態度包有所不滿了,當然,世故達到又精明睿智的凡慈道人是不會聽不出來的,但是,他不但不怒,和煦的一笑,道:“賈施主,公道是不潮的,無論它在水裡火裡,它總是公道,與公道同在的人,永遠不會孤寂!”
猛一咬牙,賈宗成鐵猙獰的道:
“大掌門,紫千豪所說的話是真的!”
突然整個場子一片靜默,死樣的靜寂,賈宗成的話一出口,像是驟而將兩個人的腦袋全震得暈亂了,將每個人的脈搏全卡僵了!
這種驚愕後的靜默只有一剎,一剎之後,青城派方面的人馬卻宛似被投入一大包炸藥似的驀然沸蕩起來,爆烈起來,在一片譁嚷叫罵聲中,青城掌門凌澄道人首先猛揮袍袖,怒目跺腳道:“很好,好極了,賈宗成,你這背叛師門,數典忘祖的孽障,我看你今後尚有何面目再歸青城?”
“大真子”凌虛也咬牙切齒的大罵,道:“賈宗成,你蒙受本派傳業,休黛祖師恩典,更承擔青城一脈之弘法揚道大任,你你你……你就用這種叛逆的行為來報答師恩?”
“大曇子”凌生也暴跳如雷的吼道:
“反了反了,竟然當著掌門之前汙衊本派,賈宗成,你口中還有青城,還有律法麼?”
痛苦又窘迫的一個勁直搓手,賈宗成結結巴巴的申辯道:“掌門師兄,各位師兄弟,請大家不要誤會……我只是就事論事,說真話而已,我保證設有一點背叛山門之心……”凌澄道人厲叱道;“住口,大膽狂妄,滅絕天良的畜生!”
汗水淋淋,面容扭曲,賈宗成大叫道:
“你們要我怎的?說謊嗎?欺瞞嗎?味著良心歪曲事實嗎?紫千豪與他的孤竹幫所行所為的確如他所說啊,他們一直是做著扶危濟貧、救難解危、行善樂施、懲奸鋤惡的好事哪,他們一直用大把的銀子濟賑貧苦,用成擔的糧食賙濟眾民,他們的確是扶弱孝懲奸惡,紫千豪也果然有‘小仁公’的美號呀,這不獨我一個人知道,在川境及西陲江湖道上跑的人,又有那一個能否認呢?你們總不能叫我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黑著良心說瞎話呀,我們青城派的歷代祖師可不是教我們這樣做的,祖師爺不是素來要我們坦實忠誠,不作妄語麼?我又錯在什麼地方了?我除了講真話,並沒有其他絲毫背叛行為,難道說,只為了我講真心話便算大逆不道,滅絕天良麼?”
賈宗成這一番道理乃是在汗水流誕,嗔目軒眉的激動情形下叫出來的,他的聲音又急又烈,又響又亮,直說得青城諸人面面相覷,手足失措,空有一肚皮惱火,卻發它不出了!
好半晌,凌澄道人勉強壓住心頭怒火,冷冷的道:“不管你怎麼說,賈宗成,依的逆跡已露,不可輕饒,我只怕你要費上一番功夫來替你今天的行動做補償了!”
青筋暴起,雙目充血,賈宗成激烈的叫道;“為什麼?大師兄,你身為本派掌門,大權在握,難道就可以皂白不分,曲直不問心,妄下斷語,與人以罪?這這……這是專橫,這是暴虐,我不服,我完全不服!”
凌澄道人巨目如焰,鷹鼻噏合急速,他歷烈的道:“承蒙祖師慈悲,恩傳貧道接掌青城派第六代掌門大權,貧道自即位之日,便擔有轄統全山道侶弟子之權,賈宗成,除非你正式背叛青城,脫離青城門牆。否則,只要你在世一日,你便須接受本派律法節制,便須服信貧道諭令!”
發捎上指。賈宗成氣湧如山,道:
“這些我全知道,大師兄你無庸贅述,但你雖說貴為本派掌門,卻也不能隨心所欲,強加罪名,你總要講個道理!”
“大真子”凌虛叱道:
“賈宗成;你真實造反了竟敢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