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禮的聲音很是揪心脆弱。
陳葉青嗤笑了一下,終於在這個時候抬起頭:“皇上可曾記得,當初臣妾想要當皇上一人的皇后時,皇上用實際行動拒絕了臣妾的痴心妄想;臣妾也是在連番的打擊中醒悟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痴心妄想,尤其是對一個根本不可能尊重在乎你的男人。”
趙禮被陳葉青的最後一句話刺痛,趴在床上的手猛地一收緊,抓皺了手底下華貴柔軟的錦單。
瞧著趙禮被自己的話震住的模樣,陳葉青心裡的那口怨氣當真是消去了不少;在趙禮清潤閃爍的眼神中,在小貝子錯愕受驚的目光中,陳葉青又朝著趙禮微微福禮,跟著,帶上將這一切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的黃梨,翩翩然的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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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宮外,聞訊趕來的各路宮妃們已經著急火燎的聚在殿前,只是,沒有帝后二人的懿旨,她們不敢貿然進去;此刻,看見皇后娘娘從殿裡走出來,瞬間,本是顯得有些混亂浮躁的美人們立刻站直身子,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些什麼。
陳葉青頭也不回的踏出大殿,掃了一眼著急心慌的大小美人們,不知怎麼,眼前忽然浮現出當初他和趙禮感情濃烈時,他們二人攜手走出關雎宮的畫面。
那時的天,好像也和今天一樣,萬里碧空,連片白雲都沒有。
他任由趙禮牽著他的手,感受著一陣又一陣細細的風,吹拂在臉上的舒適。
那時,他記得自己曾抬頭看向趙禮,而趙禮,一身的龍袍未退,明黃色的衣衫穿在他高大頎長的身體上,不知是這身明黃之色襯托的他更加挺拔迷人,還是他本就是個出彩到極致的人,不管是穿什麼都能那麼好看。
站在氣勢恢宏宮殿前的趙禮,霸氣俊美的讓人連看一眼都能顫抖,他這麼一看,就生生的看痴了;而他,似乎被自己的灼熱眼神打擾,本是目不轉睛看向前方的人,終於回頭望向了他;恰好在此時,細風忽大,吹揚了他胸口垂落的黑髮,飛起了他耳鬢垂下的錦帶;那一刻,他看見趙禮在對著他笑,嘴角的梨渦淺淺的,像被微風吹拂過的一池春水。
耳邊,回憶起當初趙煜曾給他說過的那句話:太學雙璧算什麼,當年我皇兄站在太學府的花樹下,淺眸一笑間,不知迷煞了多少痴男怨女,連天地都為之驚豔動容。
在那時,陳葉青隱約間似乎明白了自己看見了一抹多麼誘人的風景,只可惜,風景一閃而逝,等他再要去捕捉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一片花霧之中。
“娘娘,皇上怎麼樣了?”
直到曹貴人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句話,陳葉青才從回憶中抽回神智:“只是積勞所致,並無甚麼大礙,大家不用太過憂心。”陳葉青整理了一下思緒,讓自己平靜一下後,又轉眸看向一直以來都站在一側連一句話都沒說的蕭意:“德貴妃,你也進去看看吧,皇上興許現在很想見到你。”
蕭意略顯詫異的看向陳葉青,可陳葉青卻不願意自己被當成一個擺件被這個女人打量;所以,只是在讓蕭意進去看趙禮之後,就以趙禮身體需要靜養為由,拒絕了其他宮妃的請求。
在坐著鳳攆回宮的路上,一直伺候的一側的黃梨在試探了好幾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壓低聲音對著陳葉青說道:“娘娘,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葉青大致也知道黃梨要說什麼,只是沒阻止他:“你若是想說,便說吧。”
黃梨面色一喜,忙道:“根據奴才的觀察來看,皇上依然是喜愛娘娘的,娘娘為何要對皇上那般態度,這麼做不是要推開皇上,讓皇上對芙蓉宮失了興致嘛!”
陳葉青看了眼已經不染任何鳳仙汁的圓潤指甲,停了許久之後,才聲音小小的說道:“與其他人一同分享的喜愛,我陳葉青根本不稀罕。”
黃梨沒聽清楚陳葉青的話,當下更是湊近了往陳葉青身邊靠,嘴裡更是著急的說:“娘娘說什麼,奴才隔得遠,聽不太清楚。”
陳葉青看著黃梨那副為他憂心為他著急的樣子,失笑:“放心吧,本宮知道該怎麼做。”
黃梨再又想要說什麼,可是看見陳葉青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閉上了眼睛,張了張嘴後,終於還是放棄了。
而此時,關雎宮內
蕭意心驚膽戰的快步來到龍床邊,看著躺在上面一臉蒼白之色的趙禮,眼眶一下就紅了:“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趙禮只是平平靜靜的躺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朕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蕭意此刻只有滿心的心疼和擔心,聽見趙禮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