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打破這寧靜的那一刻,蕭太后為微微閉合的眼睛這才睜開。
“娘娘!”芳姑姑氣喘著急的從殿外衝進來,在慌里慌張的到處張望過後,這才在半坐在蒲團上正對著菩薩誦經的蕭太后身上停下。
蕭太后依然撥拉著手裡的念珠,聽見耳邊腳步聲壓近,這才開口道:“什麼事這麼著急?你跟在哀家身邊這麼久,怎麼這性急的毛病還是沒改一改。”
芳姑姑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性,知道主子最不喜歡手底下的人慌里慌張、亂蹦亂跳的樣子;可是,這也要看遇見什麼事。
“娘娘,奴婢剛才聽來一個訊息。”說到這裡,芳姑姑湊近到蕭太后的耳邊,陰詭的眼神瞅了瞅周圍並無其他異樣時,這才在蕭太后的耳邊一陣嘀咕。
正在撥拉著念珠的蕭太后微微仰著脖頸聽著芳姑姑的話,只是拿從容的面部表情卻在一瞬間陡然乍變,接著居然連手中的念珠都不顧,一把抓住芳姑姑的領子,聲音陰冷的問道:“此話可當真?”
“娘娘,奴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期滿您吶;這個訊息是奴婢無意之間從太醫院聽來的;先前奴婢還覺得古怪,太醫院輪醫術最精明之人當屬徐思拔得頭籌,但貴妃娘娘卻在越王中毒的第二天便以其他理由換下徐思,找來徐思的副手王太醫為越王診病,本以為這沒什麼大礙,原來是藏了這天大的秘密在這裡面。”說到這裡,連芳姑姑都心有餘悸的直搓手,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著急的在蕭太后身邊來回的踱步。
“蕭玉桃!”蕭太后冷冷的咬著嫻貴妃的名字:“哀家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在身邊。”
芳姑姑心急道:“這哪裡是頭白眼狼那麼簡單,貴妃娘娘分明是有了反心,而且還要拉著越王墊背呀;娘娘您仔細想想,如果不是心存異念,貴妃娘娘用得著將手段動到一個孩子身上,況且這個孩子的身份還很不一般;她這分明是知道越王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卻還要一意孤行、任意為之,置我們的大計而不顧的態度;娘娘,奴婢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怕是貴妃娘娘會在關鍵時刻壞了咱們的大事啊!”
蕭太后聽到最後那句話,手上的力道一時無法控制,一聲繩線被扯斷的聲音傳來的同時,就看數枚圓潤晶瑩的念珠如落雨一般噼裡啪啦的從蕭太后的手中掉在地上。
芳姑姑詫異的看著散落了一地的念珠,忙跪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撿:“娘娘,這東海佛玉珠可是您最喜歡的,怎麼就……。”說到這裡,芳姑姑就忙招呼伺候在一側的宮人,大聲喊道:“你們還站在原地看什麼?快過來幫忙撿;要是太后的珠子少了一顆,定要你們的人頭充數。”
伺候在一側的宮人本來就被蕭太后陡然變色的臉色驚得連頭都不敢抬,此刻又聽見芳姑姑這話,更是哆嗦著忙小跑上前;或是跪著的,或是蹲著的,各個都焦頭爛額、小心仔細地撿著掉了一地的念珠。
蕭太后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人影,耳邊又是芳姑姑大呼小叫的聲音;一時間只覺得太陽穴深處一蹦一蹦的刺痛感毫不猶豫的朝著她猛刺過來。
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的蕭太后一把抱住猶如被鈍刀切割過的頭部,嘶聲力竭的大喊:“都給哀家閉嘴!”
本來鬧哄哄的人群頓時戛然而止!
芳姑姑更是像看見什麼怪異景象一樣呆呆的看著剛才發出如此怒吼聲的太后。
蕭太后盯著充血的眼睛,怒視著一眾朝著她齊齊望過來的人,他們的眼神中,有敬畏,有詫異,有冷漠,更有些幸災樂禍。
“滾!全部都滾出去!”
話音剛落,那群跪在地上撿念珠的奴才們各個做獸鳥大散狀,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芳姑姑,戰戰兢兢地依然跪坐在蕭太后面前,手中捧著剛撿起的念珠,嗡嗡出聲:“娘娘,您怎麼了?”
是啊!她是怎麼了?!
現在這種感覺,她這輩子只經歷過一次;就是在當年還是蕭貴妃的她,聽到自己的親生兒子墜馬身亡的那一刻,頭部的劇烈疼痛生生讓她昏厥過去;那時,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這樣疼第二次了,可是,當她又聽說麟兒被蕭玉桃那樣對待的時候,似曾相識的疼痛再一次折磨著她。
“哀家沒事。”蕭太后依然堅持用單手扶著有些發暈的腦袋,性格堅強的她不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一絲的脆弱,那怕那個關心她的人是她一直以來得以信賴的心腹。
芳姑姑哪裡看不出太后這是根本不好的狀態,但畢竟是伺候在蕭太后身邊多年的人,自然清楚自家主子內